祁朝恍然大悟:“阿藜是觉得那男子跟越国三皇女有关系?确实有些像。”
祁朝见过越国三皇女,足智多谋善长诡战,是一个很难缠的敌人。
“你叫我们在越国的探子查查这个人。”萧晚藜点点桌子。
祁朝点头起身就要安排人去查。
萧晚藜叫住他:“别胡思乱想了,祁,我的身上还肩负重任,怎么可能真的对无关的人感兴趣。”
祁朝脚步顿住,侧头笑了,但又觉得有些酸涩,她本该是上京人人喜欢的女郎,本该生在骄阳下,无忧无虑的。
祁朝离开后,萧晚藜望着他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萧晚藜活到现在,眼里不只有血海深仇,更有那至尊之位,她要高坐明堂,众人仰望。
收起布防图,褪去繁重的铠甲,萧晚藜进了已经准备好的浴桶中,双眸闭上,营帐内安静一片。
月上树梢,军营被火光照耀,校尉领着脸色苍白的男子站在了琼藜将军的军帐前喊道。
“将军,你点名的那名军伎已经没有问题了,是否要他现在就进来伺候?”
在等待期间,校尉时不时的看两眼男子,还别说,将军真会挑,这男子洗完澡竟然这么好看!
她们在军营这么久,见的军伎也不少,但她敢说长的这么俊丽的她还是头一次见,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美貌啊,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有这美貌狗皇帝竟然忍心让他充军伎?
男子收敛下颚,精致的颚线十分好看,校尉咽了一下口水,不能看!不能看!这是将军的人!
校尉在那天人交战,好在萧晚藜没有让她等太久。
“让他进来。”
满屋子的蒸汽,尤其是萧晚藜现在处于的桶中,桶中女子睁开眼睛,锐利的桃花眼似枪般有锋芒,雾气弥漫,萧晚藜的脸恍恍惚惚美的并不真切。
男子一进屋就在营帐口跪了下来,虽没看清,耳根却是红透了。
“奴来侍奉将军。”
就连声音也带着勾人的意味。
水声哗啦哗啦,男子头低下不敢乱看。
萧晚藜嘴角轻勾,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好,缓步来到他面前。
“叫什么名字?”
比起初见时的威严声线现在是温柔的询问。
“奴叫文宣。”
“文宣?”
萧晚藜轻笑,微微俯下身挑起文宣的下巴,端详他的五官,深邃的眼神,眉若刀锋,眼角下勾,眉尾波动,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痣,别样的性感勾人,双唇饱满红润有光泽。
和她一样是桃花眼,只不过她的这双眼睛时而正气凌厉,时而温柔似水,而文宣的眼睛透露着干净清澈,前窄后宽的小内双,这种扇形的双眼皮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稍加打扮绝对能魅惑众生。
如果校尉在这,萧晚藜或许能回答她的疑问,为什么她先前没注意到文宣,因为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儿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美貌呢。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文宣低下头,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紧张,他的心怦怦跳,似乎要冲出心脏。
“这么害羞?怎么伺候我?”萧晚藜起身向里间走去。
“我……”
“恩?”
“奴可以的!”文宣立马改口。
萧晚藜神色莫名,看他一眼,招手叫他过来。
“给我梳头发吧。”萧晚藜慵懒的靠在榻上,闭上眼睛,身上散发着山茶花的味道。
文宣脸有些红,进了军营他只闻到那些女人身上的汗臭味,他以为军营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呢。
站在那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梳子,梳子是他没见过的款式,军营里面大多东西都是比较粗糙的,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把手,感受粗糙的质感,在看一眼面前如墨披散的发丝,顿觉得这梳子配不上这一头长发。
萧晚藜动了动似乎等的不耐烦,文宣吸了一口气赶紧上前为萧晚藜梳通头发,几次下来,他额头上出了些薄汗,他没做过这些,一时竟有些苦恼,怎么也梳不好。
正急的时候,女人睁开眼睛一把抓过他的手,将其带入怀里压在身下。
“将……将军。”吓得文宣说话都抖了起来。
“该入寝了。”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文宣的脖颈处。
两个人都穿的是单薄的里衣,现在贴在一起,文宣身上的热度惊的吓人,但奇怪的是他现在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想要碰触这一份温凉。
身上单薄的腰带被扯开,文宣一个激灵,如梦初醒,有些推拒的握着萧晚藜的手,眼角微红,一滴泪划过侵入床榻之中。
决绝的闭上眼睛,直到温凉的手指划过脸颊,擦拭他眼角的泪,他才愣愣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温柔的眼,女子轻笑起身,将他的衣衫固定在一处,只露出今日受伤的手臂。
然后转身从床头柜子里拿出药箱对着他红肿的手臂上药。
女子的发丝划过小麦色的胳膊,他竟觉得手臂不那么痛了。
原来她不是要轻薄自己……
原来她是想要为他上药……
眼泪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