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藜轻轻的拍了拍百里琉璃的肩膀。
“殿下这是怎么了?”
笑意重新浮现在脸上,百里琉璃看着她。
“如果天女想要,未尝不可。”
等百里栾华带着追兵赶到时,宋藜与百里琉璃早就不见了踪影。
有人以为她死了,有人以为她躲了起来,百里琉璃就这样的在南陵边境消失了…
临海崖。
为了表达对天女的重视,南陵帝花费重金为天女打造的潮海阁已经修缮完成。
阁楼五丈高,楼身瓦片呈现碧海色,穹顶镶嵌着南陵琉璃,太阳升起,璀璨的琉璃便会折射成光影映衬在阁楼的外墙。
在暗夜里,更是流光溢彩透着威严与辉煌。
三楼的一扇窗户被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波澜壮阔的海面,每日看着这样的景色,确实能叫人平静豁达,百里琉璃的视线紧随着要靠岸的楼船,也可以说她的视线追随的是楼船上的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越来越清晰,楼船靠岸,百里琉璃看着底下骚乱的人群,谁又能想到救南陵于水火之中的天女窝藏了南陵的罪人。
一群世家公子站在不远处的码头,好奇的看着那抹红色身影,人群逐渐喧闹起来。
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一位衣着华贵的白衣公子朝着楼船走去,引起众人议论纷纷。
“那是谁?”
“看他身后的侍卫好像是陆家的人。”一位公子接话道。
“陆家?那他是陆绥?”
“也只有他会抛头露面了,一个男儿家恬不知耻的在外行走,与女子们打交道,眼下,未婚妻主死了不为其守寡竟然巴巴的来寻天女,真是厚颜无耻,丢尽了天下男子的脸面。”
那公子诧异的看一眼绿衣公子,帷幕遮挡了绿衣公子的容颜,他看的不真切只道。
“陆公子可是覃荒的四大公子之一,覃荒箭术第一人,比女子都要强上很多,他经商有道,温而自持,同天女救了很多遇难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绿衣男子扫视一圈轻哼。
“这样的人哪里能跟其他三位公子齐名,靠的不过是陆家罢了,什么大荒第一射手,孰知不是陆家在为其造势?”
“你所言难道是亲眼所见?”
绿衣公子走上前,句句逼问,旁边的公子们都被这番言词惊讶到了。
绿衣公子盛气凌人但所言好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确实没有见到陆绥拉弓射箭。
穿着鹅黄色的小公子涨青了脸,结巴着我我……,说不出反驳的话便听到绿衣公子继续说着。
“你既然没见过他拉弓射箭又何必说他是覃荒第一神射手呢?他是不是暂且不说,可他在未婚妻主死后没有半分伤心总是来临海崖找天女可是有人亲眼所见,言笑晏晏瞧着高兴极了,全无半分伤心模样。”
那与他对峙的小公子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眶噙着泪水却不知该如何回嘴,他私心觉得陆绥不是绿衣公子说的那个样子,然而周围的公子们却开始纷纷点头,认可绿衣公子的言论。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吸引了围观人的注意,要上夹板的陆绥脚步顿住,隔着帷幔朝他们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小能恶狠狠的瞪向绿衣公子,转头对陆绥说道。
“公子,我去撕了他的嘴,叫他乱说!”
“不必,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说什么我管不了,也不必在意。”
绿衣公子见陆绥看他,也转过身来,隔着帷幔与陆绥对视,眼中尽是挑衅,像是胜利者般扬声道。
“我可是还听说了他的未婚妻主在陆家生活十余年,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如今苏小姐尸骨未寒,他便急着寻找下家是否太过放荡……啊!!!”
一只银箭嗖的朝着侃侃而谈的的绿衣公子射去,银箭擦着男子的头皮径直扎向男子帷幕顶端的小圆孔,直接将男子的帷幔带走牢牢的扎在地上,也将男子带倒。
男子吓的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围绕在绿衣男子身边的公子们如同惊弓之鸟般尽数散开。
绿衣男子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被狠狠扎在地上的帷幔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猛的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陆绥长身玉立,白衣胜雪,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弯弓搭箭时与身上温和的气质截然不同,杀气凛凛。
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陆绥的这一箭,这一箭能精准的射向帷幔处的小孔,自然也能精准的射向绿衣男子的心脏,只是看陆绥想不想,这下在没人敢质疑陆绥覃荒第一箭手的身份。
而帷幔下的陆绥眸子低垂,刚才大家都在看滔滔不绝的绿衣男子,只有少数人看到了宋藜拉着他弯弓搭箭,将那箭射向了男子。
宋藜的箭比他的好,但他眼下想的不是这个。
女子的快速抽离叫他怅然若失,手上的温度还有残留,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
她刚刚是在为自己出头吗?
虽然不知绿衣公子为何攻击自己,但眼下他却有几分感激他。
“还听说了什么?”
伴随着微冷的声音,红衣女子信步而来,麒麟面具下的那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