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跟大当家交代啊?”小弟战战兢兢地开着车,一脸担忧地看向副驾驶。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坐姿极为不羁,长腿交叠,直接翘到中控台,两手枕在脑后,戴着墨镜,谁都不爱。
“该咋说咋说,就他那细胳膊细腿,走一步喘三下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黑狗歪过脑袋,看向窗外,嘴角扯出一个血腥微笑,“小孩那是要不到东西了,走,咱们去监狱见见老朋友。”
“得嘞!”
……
因为考了月考,这个星期他们回去,终于不用考试了。
但是……成绩出来了。
而且还打印出来,贴在门后面。
一回到学校,五班学生都叽叽喳喳地往成绩单那涌。
迟清和回到教室时,宫华岁早就到了,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刷题。
他站在教室外面,就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玻璃看向少年,眼中的情绪复杂到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
毫无疑问,宫华岁长得很好。
不论是骨相,还是皮相,惊艳到只看一眼就能刻进骨子里。
宫华岁总喜欢软软地弯起眉眼,笑着看他,以至于在他的印象里,少年是个需要细心呵护,宠着爱着的人。
可刚才那一瞬的宫华岁,跟媒体里为数不多流出来的关于宫时暮的影像资料重合,冷静高傲,什么都看不上,即便勾着唇,笑意也冷冰冰的不达眼底。
对每个经过他旁边,或是找准机会跟他攀谈的同学,都有这一套公式化的敷衍。
这种敷衍其实很残忍,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难以抵抗的致命诱惑。
走进教室,迟清和一边放下书包,一边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约摸等了十秒,耳边也没传来回应,他疑惑地看过去,正好对上宫华岁慌乱移开的目光。
“还,还行吧。”宫华岁紧紧攥着笔,目不转睛地盯着试卷。
这躲避的架势,仿佛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
迟清和越发觉得不对劲,“有去看成绩吗?”
“还没。”
每说一个字,宫华岁就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退点。
明明进来前,还跟别的同学假装聊得很开心,怎么他一来,就这么躲着他?
迟清和微微皱起眉头,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那我顺便帮你看看。”
说完,拍了拍校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往前面走去。
大概是之前打了陈耀的缘故,班里同学都对他很忌惮,见他走过来,也不吵了,纷纷给他让路。
迟清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神色平静地走到成绩表面前。
毕竟他可没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霸凌的人生出好感。
成绩表有两份。
一份是班级排名,另一份是全校排名。
班主任会提前在全校排名的十几张纸上,用荧光笔把他们的名字标注出来。
看到全班第一和全校第一,都是同一个人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目光停留在全校排名那张纸上,缓缓下移。
看到第二个被荧光笔标注的名字时,他稍显烦躁的“啧”的一声。
第十一名。
当时他跟班主任说过,如果这次月考能考进前十,他就有机会去参加竞赛。
看来,计划泡汤了。
虽然结果不是很满意,迟清和还是记下了每科的成绩,打算回去查漏补缺,把薄弱的生物尽量再补上去一点。
记完后,他又去看宫华岁的。
六门学科,要么是满分,要么逼近满分,非常亮眼的成绩。
啧,想超过他。
回到座位后,迟清和从桌肚里找出便利贴,细心写好每一科的成绩后,把纸条递了过去。
“谢谢。”
宫华岁依旧没看他,纸条也匆匆看了一眼,就夹到书里,然后继续写试卷。
迟清和视线稍冷,再也没有心思去转口袋里的小核桃,默默转回方向,也继续刷题去了。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僵持到晚自习下课,迟清和原本想回寝室跟人好好谈谈,至少得搞清楚他下午为什么这么怪。
可等下课铃一响,宫华岁居然开始收拾书包!
“不回寝室吗?”迟清和主动打破僵硬的氛围。
“……我哥让我回家。”宫华岁埋头胡乱收拾东西。
不过说是收拾东西,实则就是漫无目的地翻书,书包里全是零食,根本装不下什么教材。
迟清和垂在身侧的手蜷曲了一下,“从此以后的每天,还是就今天?”
宫华岁声音哑了些,“每天。”
“为什么?”
“……可以不说吗?”
迟清和居高临下的盯着那颗脑袋,“如果我非要一个答案呢?”
宫华岁的头发很多,还有点自来卷,尤其是洗完吹完的时候,像软乎乎微微炸开的,看起来特别好摸。
但每次睡完一觉起来,头发又会变直,多了些凌厉的帅气,少了些软萌可爱。
现在,宫华岁的头发也有点炸,几乎看不到发旋,应该是中午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