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华岁脚步顿了一下,“老师,我的月考卷在班主任办公室,我要去拿一下。”
她是认识这个年级第一的,这孩子不仅长得好,成绩也漂亮,老师之间也经常夸他。
五班和十班在不同楼层,但她总是能看到自己班的人往二楼跑,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几乎半班的小女生都偷偷暗恋这个年级第一。
她不确定地环视一圈,发现每个学生的桌子都摆着卷子。
“啊?卷子不是早就发了吗,怎么其他同学都……哎!”
宫华岁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耐,忽地弯下腰,微微朝讲台鞠了个躬,说了句对不起,就往教室外跑去。
留下台上的老师和五班同学面面相觑。
紧接着,十班数学老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望雪生赶到时,宋序林正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发愣。
“情况怎么样?”
宋序林眼眶红红的,跟平日不可一世的狂傲样截然不同。
“不知道……明明……好好的……我还带他检查……忽然他就进抢救室了……”
少年的语言有些混乱,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宋序林的脑袋,“你做得很好,不要觉得内疚,我们把一切都交给医生。”
“不……我的错……是我睡太晚……我……要是早点发现……也许……不会这样……”
宋序林的脑海里时不时会回放当时出寝室门时,已然昏迷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怎么这么蠢!怎么这么贪睡!
哪怕他下床出去看一眼也好!
望雪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拍着背。
抢救室内,一堆专家围在病床前,头一次觉得束手无措。
原本心脏骤停,他们想用除颤仪恢复正常心律的,可就在他们把一切都准备好时,病人又恢复正常了,并且极其诡异的是,脑电波停了!
如果脑电波停止,那么脑死亡的几率就很大,当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继续抢救时,脑电波又回来了!
4011坐在迟清和的额头上,看到脑电波正常,才停止了拍打的小手。
【宿主,你还真不让我省心,你可又欠我一次。】
说完,它又飘到心脏处,懒懒地坐下,继续用那两条小胳膊拍打。
就这样,呼吸停了,它就坐到肺的位置拍打;心跳停了,就坐到心脏位置拍打;脑电波停了,就坐到额头拍打……
跟火柴棍差不多粗细的小胳膊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每拍打一次,生命体征就好一丝,整得抢救室里的几个医生明明什么抢救措施都没做,病人身体反而自己好转起来,但他们依然觉得身心俱疲,眼皮子都耷拉下来。
最后差不多拍了一个多小时,迟清和醒了,4011也累瘫了。
迟清和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把周围的医生吓了一跳。
“不是给他打了麻醉,怎么回事!”
麻醉医生默默举起针管,“方主任,我还没打呢,您别紧张。”
迟清和觉得气氛实在尴尬,主动道,“那个……我是在做手术吗?”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他就觉得嗓子干的发疼。
想喝水。
“小朋友,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方主任耐下心哄问,眼里闪着精光,感觉下一个世界罕见病例就要从他这诞生!
“就……睡着了,在做梦。”
抢救室一众医生护士:……
最后,迟清和是穿着病号服,自己站着走出来。
看到门外一堆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老迟、宋序林、班主任、宫华岁……
宫时暮怎么也在?还有那个之前见过的宋诚丰助理,他怎么也来了?
更尴尬了。
他举起手,嘶哑着打了个招呼,“嗨……喽?”
老迟刚才被叫着签了好几份病危通知书,脸都白了,止不住地想之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儿子,结果这小兔崽子竟然自己站着走出来了!
“我眼睛没瞎吧?”宋序林呆呆道,重重眨了好几下,确定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灵魂,才猛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兄弟没死!
抱一……刚才窜过去什么东西?!
宫华岁死死抱住迟清和,眼眶里辗转始终不肯落下的泪,终于还是滴在了绿色的手术服上。
迟清和愣了一下,“宫……华岁?”
“嗯。”
“那个……你先放开我好吗?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每说一个字,嗓子就疼一下,饶是如此,他还是耐心地安抚着少年纷乱不安的情绪。
“……嗯……”
最终,医院怎么也解释不了迟清和诡异的身体状况,想让他留院再观察几天,结果迟清和怎么也不松口。
老迟软硬皆施,小崽子就是不肯待医院,跟当初硬着头皮说“不怕打针”,结果看到针孔就逃的样子,如出一辙。
最后实在没办法,领了点退烧和感冒的药就回学校了。
校门口,老迟拉着儿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眼睛里全是深深的担忧和不舍,光是“记得吃药”,就连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