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
闭嘴!
卫婉闭上双眸,
这是她的大婚之夜。
这个背对着他,冷漠的背影,就是她要一生相守的男人。
咳嗽声终于平息时,月色已浸透了半扇窗棂。华丽的东宫正房内,此刻只余烛火摇曳的声响。
卫婉悄悄起身,裙摆在织锦地毯上无声滑过。
她走向床边的描金檀木桌,纤细的手指搭上银制茶盏。
茶水尚温,是她刚才吩咐丹青准备的。
&34;殿下,这茶可以顺气。&34;她柔声道,目光落在萧临紧皱的眉间。
月光下,太子的面容愈发显得苍白,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萧临抬眸,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上下打量着卫婉,目光凌厉如刀:&34;你到是有心。
&34;声音冷得能结冰。
卫婉不卑不亢地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穿着一袭月白色寝衣,外罩淡粉色披帛,衬得肌肤胜雪。
在这深夜的东宫中,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清冷。
&34;殿下身子不适,臣妾不敢怠慢。
&34;她轻声说着,将茶盏放在床头的云纹小案上。动作间飘来一丝淡淡的香气,似兰非兰。
萧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端起茶盏,却没有立即饮用,而是轻嗅了一下:&34;这是什么茶?&34;
&34;红梅配陈皮,加了一点甘草。
&34;卫婉如实答道,眸光却悄然观察着太子的反应。这是她根据医书记载特意调配的,应该能缓解心脉郁结的症状。
萧临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似是要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茶盏差点脱手,被卫婉眼疾手快地接住。
&34;殿下!&34;她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借着搀扶的动作,她的手指轻轻触到了萧临的脉门。
跳动微弱而紊乱,果然如她所料。
萧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抽回手。他抬眸盯着卫婉,目光如冰:&34;你懂医理?&34;
卫婉不慌不忙,神色恬淡:&34;臣妾闲时翻过几本医书,略知一二。&34;她说着退后一步,姿态温婉,&34;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34;
&34;哼。&34;萧临冷冷一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本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却意外地感到胸口舒服了些。
这时,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34;影公公来了。&34;
卫婉敏锐地察觉到萧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她轻轻后退,重新坐回床边,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月色。
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边,一袭玄色便服,面如冰霜。
他目光在卫婉身上扫过,快得几乎难以察觉。
&34;殿下,二皇子府上有动静。&34;影的声音低沉,&34;已派人盯着了。&34;
萧临眉头微皱:&34;可查到什么?&34;
&34;与将军府有来往。&34;影意有所指地看了卫婉一眼。
卫婉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烛火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映得室内光影变幻。萧临沉默了片刻,忽道:&34;你下去吧。&34;
影应声退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房内重归寂静,只余烛火噼啪作响。
卫婉垂眸整理裙摆,纤细的手指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她能感觉到萧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怀疑。
&34;你与卫清婉,到底是什么关系?&34;萧临突然开口。
这个问题来得并不意外。
卫婉知道,影公公一直派人盯着卫府,她的一举一动,他怎会不知。
直说比隐藏更好,
眼前这个人的眸子犹如两汪深潭,其中蕴含的杀气仿佛能将人冻结,
让人不寒而栗。
卫婉抬眸,月光映着她清秀的面容:&34;回殿下,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34;
&34;一母同胞?&34;萧临嗤笑一声,&34;本宫怎么听说,你是庶出?&34;
卫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34;确实如此。只是我们的确是一母所出。&34;她语气平静,&34;只不过母亲后来被贬为妾。&34;
这个秘密她从未对人说起。
当年母亲被人设计,从正室贬为妾室,她也因此成了庶出。
那些往事如刀,刻在心上,让她不得不在将军府中步步为营。
萧临眸光微动,似是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又是一阵咳嗽。这次比方才更甚,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卫婉犹豫片刻,起身走到他身边。在萧临警惕的目光中,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背上:
&34;殿下,可让臣妾试试?&34;
&34;你&34;萧临想要挥开她的手,却被一阵剧痛打断。
卫婉的手法轻柔却准确,每一下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