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星稀,夜风微凉。
四周万籁俱寂,坟地里静得像是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星筠站在沈家老祖的坟头上,心里打定主意,今晚要玩把大的。
她抬脚在墓碑上跺了跺:”老祖宗,今夜借您这宝地一用,放心,玩完不拆咱家台子哈。”
夜空中,斗星指向正南。
吉时已到。
沈星筠嘴角一勾,双手猛然挥动,袖袍翻飞,磅礴的力量随之而出。
瞬息间,星河暗淡,银辉尽褪,天空的星光仿佛被她一把掐灭,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她从坟头轻巧地跃下,一步,两步。
脚下的大地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震颤,一道无形的力量蔓延而出,宛若一条条金蛇扭曲游走。
若有人从高空俯瞰,定会惊叹:她竟以地为媒,双脚为笔,画出了一张巨大的符咒大阵,将整片坟地笼罩其中。
沈星筠步伐加快,脚下金光愈加明亮,绕着群山而上。
金光流转,符文汇聚,猛然化作一只火焰凤凰,直冲天际。
火光冲天而起,将黑暗瞬间撕开。
沈星筠眉梢一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及笄之夜嘛,怎么能没点动静?就让这天火地光,共贺我的生辰吧!”
火焰凤凰在空中长鸣一声,随即猛然炸裂,万千火星如流星般洒落,照亮了黑暗的天地。夜空下,仿若一场辉煌壮丽的星火雨,天地为之失色。
”哈哈哈,不错不错!”沈星筠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看着这场为自己量身定制的盛大庆典,心中十分满足。
火光映照在她绝艳的容颜上,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然而,她的得意仅仅持续了片刻。
就在她刚想挥手再来一波时,胸口猛地一阵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疼得她脸色瞬间苍白。
沈星筠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随即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 沈星筠瞪大了眼,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冷汗直冒。
生机仿佛瞬间从体内流失,她的手脚如同被冰冷的力量锁住,四肢渐渐失去了力气。
她低头一看,手臂上的彼岸花的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花瓣一片片凋零。
”卧槽!不会吧?!”她心中大叫,拼命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千斤巨石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
”姑娘!”黑暗中,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形干练的妇人从黑暗中疾步而出,迅速伸手探上她的脉搏,脸色骤变,”您的脉象怎么这么虚弱?!这生机……几乎快要散了!”
沈星筠想要开口,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心中狠狠一沉,脑海里对着天道狂骂不止。
这特喵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上辈子她是嘎了天道全家吗?要这么虐她?
她堂堂神界帝姬,统领三军,驰骋三界,神魔战场打遍无敌手,结果被亲爹一刀捅死已经够倒霉了。
好不容易将神魂碎片挤入时空乱流,捡回一条命。
如今不过短短十五载,结果又要嘎了?!
她咬紧牙关,想要挣脱这种无力感,可体内的力量仿佛被抽空,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
容姑一脸焦急地看着她,慌乱无措:”您从小就不凡,身上的彼岸花印记从未有过这种异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星筠瞥了眼手臂上那朵摇摇欲坠的彼岸花,心中冷笑。
这是她从神界带来的唯一东西,本来就剩下这一瓣,如今也快掉光了。
花瓣凋零,生机散尽,她真的撑不住了吗?
但她怎能死?又怎能甘心去死?
三年心血打造的宅院,才搬进去一天;
重金收来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至少还有大半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她亲手写下的《瑶光甜酥录》,容姑连一半成品都没折腾出来;
还《神君风月录》、《战神归来,她把全家嘎了》这两本连载的话本子,钱都收了,她死了谁给读者们交代?
更别说,她活了两世,连个男人都没来得及找,手都还没摸过!
现在就要她原地去世?开什么玩笑!
谁爱死去死,反正她不愿意!
沈星筠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爬起来和老天爷大战三百回合。
容姑见她脸色愈发苍白,急得团团转:”是不是刚才的法阵出了岔子?”
法阵?哪里是法阵的事!
她这是被狗天道坑了!
沈星筠此刻心里恨不得仰天咆哮三千次,
把天道老贼拉出来好好鞭尸质问一番,是不是耍着她好玩??
沈星筠深吸一口气,声音虚弱无比:”容姑……还记得我出生那日吗?”
容姑忙不迭地点头:&34;如何能忘!那日姑娘刚落地,霞光满天,彼岸花开,满府上下都说是神女降世。&34;
她声音一顿,面露担忧,&34;可夫人却大出血,命悬一线……&34;
沈星筠嘴角泛起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