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姑娘,人都已经走了。这是那姜氏留下的赔偿。&34;季霜将一个檀木小匣子推到沈星筠面前。
沈星筠眼也未抬,&34;收起来吧。&34;
&34;姑娘晚膳想吃什么?&34;季霜见她一脸不快,想着安慰一二,&34;我去厨房做些好的。&34;
&34;冰糖肘子,东坡肉。&34;沈星筠窝在软榻上,随手翻着画本,语气带着几分慵懒,&34;心情不好,想吃点重口的。&34;
季霜应声而去。
沈星筠继续懒洋洋地靠着,手指随意探向案几上的腌渍梅子。
忽然,一片轻柔的羽毛覆上了她的手背。
抬眸望去,正是那只雪白的玉仙子——琉璃。
自从这鸟决定留下,整个宅院便成了它的&34;领地”。无论沈星筠做什么,都要凑上来分一杯羹。
季霜更是忍不住宠坏了它,不仅布置了个精巧的鸟栖架,摆满鸟食罐,还挂了小铃铛和彩色丝线球,美其名曰&34;怕鸟儿寂寞&34;。
沈星筠实在没看出这鸟哪里寂寞,反倒是越发享受起这&34;帝王般&34;的待遇。
如今竟然敢擅闯她的卧房,还对她的零嘴打主意!
&34;干嘛?&34;沈星筠皱眉。
琉璃扬起白色的羽翅,昂首挺胸,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案几上最后一颗腌渍梅子。它像极了某个明明想要却故作矜持的人。
一人一鸟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下一刻,双方不约而同出手。
沈星筠仗着自己离得近,手快眼疾,一把抓住梅子。谁知琉璃竟振翅而起,白翅翻飞间煽了她好几下。
&34;呵,敢跟主子抢东西?&34;沈星筠被它激起了胜负欲。
堂堂二脚兽,竟要被一只鸟欺负到头上?
今天非要教教它什么叫规矩不可。
就在一人一鸟闹得正欢时,扶风院外一场激烈的打斗悄然展开。
&34;幽影连环刃!&34;
月色下,只见一道黑影飞快闪过,接连甩出三记暗器,破空之声凌厉无比。而迎面而来的却是更凶猛的一记刀势。
季霜手中长刀如秋水般流转,轻易便荡开了那几记暗器。她眼神一凛,直接变招拦腰斩去。
这刀自入京就未出鞘,今日好不容易逮住对手,她越战越勇,招招直指要害。
蒙面人身形诡异,宛如游鱼般左右腾挪。只是他似乎早有暗伤,动作渐渐迟滞。十几招过后,已显颓势。
&34;且住手!是自己人!&34;那人忽然拉下面巾,急声喊道。
季霜手中长刀一顿,却见来人面容带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34;在下长风,四皇子暗卫。宫中曾见过。&34;
听到&34;四皇子&34;三字,季霜眸光一动。她略一思索便想起此人,确实是玄祁身边的暗卫。
&34;深夜来访,所为何事?&34;她收刀而立,语气依然冷淡。
长风深吸一口气,抱拳道:&34;殿下遇险,重伤昏迷。太医不敢惊动,我只能来请沈姑娘救命。&34;
季霜闻言脸色一变:&34;跟上。&34;
当两人奔进内室时,却见一片狼藉。
沈星筠正与琉璃缠斗正欢。
琉璃羽翼翻飞,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地飘落。而沈星筠一手紧握梅子,一手驱赶着白鸟,衣袂翻飞间,竟有几分少女的娇俏之态。
长风和季霜对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最后还是沈星筠开口:&34;你们怎么了?何事?&34;
说着,她随手把梅子扔到案几上,拂去几根卡在发间的白羽,神情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季霜忙道:&34;四皇子出事了,这是他的暗卫,已经交过手了,身份没错。&34;
沈星筠眸光一沉。虽还是那副懒洋洋的神态,但心底已经暗暗盘算最坏的情况,&34;你家殿下怎么了?&34;
长风见沈星筠终于理会,立即上前一步,神色焦急:&34;殿下今日出宫办事,不幸受伤,如今昏迷不醒。太医那边不敢惊动,我只能来请姑娘出手相救。&34;
&34;宫里?&34;沈星筠蹙眉。她记得玄祁这些日子一直在查海澜国的事。
&34;不用进宫!&34;长风忙摇头,&34;殿下伤势不宜被人发现,现已秘密带到他的私宅。&34;
沈星筠稍作思索,点头道:&34;季霜,取药箱,把我昨晚配的那几瓶药也带上。&34;
季霜立刻行动,收拾好药箱往胸前一系,背起沈星筠就往外掠去。长风紧随其后。
&34;哎哎!等等我!&34;长风在后头大喊。
三人在夜色中穿行,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宅院前停下。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沈星筠眉头一皱。
她循着气味走进内室,第一眼便见到躺在床榻上的玄祁。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身上曾经流转的紫气早已消失无踪。
&34;把银针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