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后,冯楠匆匆离开,赶往刑部大牢。
沈星筠安排完剩下的事情,赶在天黑前回了城西的宅子。
她靠坐在软榻上,一手支着额头,有气无力地盯着小几上的饭菜。这几日折腾下来,不仅血气耗损得厉害,就连胃口也跟着散了。
瞧着那几样平日里最喜欢的菜品,她连筷子都提不起兴趣,草草扒拉几口就丢开了。
&34;姑娘,您这样可不成。&34;季霜端着热茶进来,见状不由蹙眉,&34;这些日子您忙得昏天黑地的,还放了不少血,若不好好补补,怎么熬得住?&34;
&34;我知道,我知道。&34;沈星筠摆摆手,顺势往后一倒,整个人陷入软榻里,&34;但实在吃不下,让我眯会儿。”
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对了,玄祁晚点会过来。&34;
季霜点点头,正要端走食盘,想起什么又道,&34;元方说那刘老大夫和小药童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让他们都回去了。&34;
转头一看,沈星筠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绵长。
季霜轻叹一声,动作放得更轻,收拾了碗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只是沈星筠刚要沉入梦乡,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扑棱声。
睁眼一看,就见那只破鸟&34;琉璃&34;正趾高气昂地立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那神情,活像在嘲笑她的狼狈。
&34;你个破鸟瞪什么瞪!&34;沈星筠没好气地翻个身,背对着它。
琉璃不甘示弱,扑腾着飞到了床头,反而探着长长的脖子一个劲往她脸上凑。见沈星筠扯过被子正打算把自己裹个严实,翅膀一扇直拍在她脸上。
&34;行行行,我不睡了还不成吗?&34;沈星筠认命般坐起身,从枕下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随手抖了抖,&34;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再看看这个。&34;
这册子正是那日进宫时明山给她的,拿回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却不想那琉璃一见这册子,竟然突然兴奋得直扑腾,还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那模样活像遇见了什么稀罕物事。
&34;咦?&34;沈星筠被它这反常的举动勾起了兴趣,赶忙捧着册子凑近了些,&34;怎么?难不成你认得这东西?&34;
谁知那破鸟听了这话,却理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梳理起羽毛来。
&34;切,装神弄鬼。&34;沈星筠撇撇嘴,打开册子认真翻看。密密麻麻的文字跃入眼帘,却始终参不透其中奥妙。
正看得入神,门外传来脚步声。
&34;吱呀——&34;房门被推开。
&34;来了?&34;沈星筠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册子。
玄祁闻言,忍不住扶额,这场景,这对话,为何总有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明明两人达成合作,同床共枕也不过三四回!
抬眼望去,就见沈星筠趴在厚厚的裘被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着果脯往嘴里送。整个人蜷在那里,活像一只偷吃的松鼠。
&34;这大热天的,你还披着裘被?&34;
&34;我冷。&34;沈星筠理直气壮。
&34;那就多吃点暖身的,而不是躺在床上吃这些果脯。&34;玄祁无奈道。
&34;嗯哼。&34;沈星筠敷衍地应了一声,又塞了块果脯进嘴。
玄祁走到床边坐下:&34;你怎么总爱在床上吃东西?&34;
&34;人生两大乐事,不就是吃吃睡睡。边吃边睡,岂不快活?&34;沈星筠嘴里含着果脯含糊道。
&34;就你歪理多。&34;玄祁失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册子上,&34;在看什么?&34;
&34;救命的法子。&34;沈星筠把册子朝他扔过去,&34;你要不要也瞧瞧?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来。&34;
玄祁接过册子翻开,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34;这上面什么也没有。&34;
&34;什么?!&34;沈星筠一惊,要不是这该死的腿使不上力,这会儿准能从床上蹦起来。
她一把夺过册子,指尖在羊皮纸上来回摩挲,&34;这上头明明写满了字,你当真一个也看不见?&34;
&34;确实什么也没有。&34;玄祁又凑近仔细端详,&34;就是普通的羊皮纸罢了。&34;
沈星筠眉头微蹙,心下暗忖。为何只有她能看见这些字?莫非这册子另有玄机?
她在脑中飞快梳理:宝物认主,无非就是灵力感应、血脉共鸣、灵魂感知三种。眼下她灵力全无,倒不如
说着,她从枕下摸出针囊,抽出一根金针。
&34;你要做什么?&34;玄祁一惊。
不等他反应,沈星筠已经毫不犹豫地扎破指尖,一滴血珠缓缓冒出。
她屏气凝神,将血珠轻轻弹在羊皮纸上。
等待。
又等待。
继续等待。
半柱香过去了
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