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筠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到了什么,却又看不真切。
&34;从前长得多好看啊,跟玉人似的。&34;绮罗拍了拍玉娘的手,语气满是怜惜,
&34;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说是被关在很暗的地方,一点光都见不着。现在也不敢出门,整日躲在家里。她也不敢去见别的大夫,我才拉她来找你。&34;
&34;恕我冒昧,玉娘你还记得那一年发生过什么吗?&34;沈星筠凝视着玉娘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恐惧,&34;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冷好饿,怎么吃都填不饱。那种感觉&34;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声音也颤抖起来,&34;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吃我&34;
&34;对啊,星筠你再给她看看。&34;绮罗急切地插话道,显然是不想让表妹继续回忆那些痛苦,
&34;她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说吃不饱,到现在每天嘴都停不下来,吃多少都说饿,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是巨食症,吃了药也不见好,我们现在也都不抱希望了。&34;
沈星筠沉思片刻,从药箱中取出一副紫菀香丸,这是她特制的安神药,里面加了一味极其罕见的引魂草,专门用来安抚被惊散的魂魄。
&34;这药可以安神定魄,助你睡得安稳些。&34;
她见玉娘眼中难掩惶恐之色,又柔声道:&34;姑娘的气血两虚,应是受了极重的惊吓所致。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常来,我替你调理。&34;
&34;当真可以治好吗?&34;玉娘眼中露出一丝希冀。
&34;自然。&34;沈星筠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34;不知玉娘可方便透露你的生辰?”
&34;十月初九。&34;
这个日子如同一记重锤击在沈星筠心头。
竟然与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只是这样的巧合,又怎会是单纯的巧合?
&34;姐姐,你怎么了?&34;绮罗的声音将沈星筠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陷入掌心。
沈星筠微微摇头,刚要开口,却见玉娘面色突变,一头栽倒在地。
&34;玉儿!&34;绮罗惊呼一声。
沈星筠眼疾手快地扶住玉娘。入手一片冰凉,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块。不对劲,明明方才号脉时还好好的。
&34;玉娘?玉娘!&34;沈星筠唤了几声,却毫无回应。
就在此时,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记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传来。
沈星筠瞳孔一缩,只见玉娘身上竟有一缕漆黑如墨的气息缓缓升腾而起。
那气息形如游蛇,在空中扭动蜿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更诡异的是,这股气息似乎有灵性,察觉到沈星筠的注视后,竟直直朝她扑来。
&34;退后!&34;沈星筠一把推开绮罗,右手迅速结印,一道金光迸射而出,径直劈向那团黑气。
黑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如同受伤的野兽,迅速缩回玉娘体内。
玉娘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
她的眼睛一片漆黑,瞳孔中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34;别怕。&34;沈星筠一手抵住玉娘的后心,一手按在她的天灵盖上,轻声安抚道,&34;我在这里。&34;
沈星筠手上灵力流转,一股暖流涌入玉娘体内。
渐渐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34;这是怎么回事?&34;绮罗惊魂未定地问道,&34;你方才&34;
沈星筠扶着玉娘坐起来,眉头紧锁。刚才那一幕太过诡异,她需得好好想想。
方才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极为邪恶的力量。那不是寻常的邪气,而是人为炼制的某种秽物。
&34;绮罗,你说玉娘被找回来时,有人给她诊过脉?&34;
“是啊,当时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受了惊吓&34;绮罗顿了顿,&34;不过,倒是有一个道士说过奇怪的话。&34;
&34;什么话?&34;
&34;他说玉儿&39;命格紊乱&39;,好像魂魄与身躯不相合。&34;绮罗苦笑道,&34;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他在胡言乱语。&34;
命格紊乱?沈星筠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伸出手,重新为玉娘号脉,这一次她甚至引入一丝灵力顺着经脉游走。
果然,在那微弱的脉搏深处,她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波动,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生机在她体内流转。
那股气息阴冷诡谲,与玉娘本身温和柔弱的气质格格不入,就像是有人强行将另一个人的命格嫁接在她身上!
&34;难道那些被绑走的女童,都是为了&34;沈星筠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看着玉娘手腕上的疤痕,那形状,分明是某种古老献祭法阵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