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他求情?”
赵允闻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顿时吓得魏忠一阵哆嗦。
作为贴身太监,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位主子要比宁王还要残暴。
“奴才不敢,只是……”
说着,魏忠瞥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欲言又止。
“跟朕过来!”
赵允闻也意识到此地人多眼杂,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狠狠地瞪了魏忠一眼后,便率先进了偏殿。
“主子,眼下在外的藩王还有六位,若您此时杀了宁王,必然会引起秦王、晋王、肃王等人的警惕!”
“那样,您的大计可就要因为一颗老鼠屎毁于一旦了!”
魏忠小心翼翼的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闻听此言,赵允闻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
“你的意思是说,等把其他藩王全部诓回京城后,再一网打尽?”
“主子英明!不过……”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魏忠从刘二那里得到的可是赵渊的全部家当,即便是为了防止后者狗急跳墙供出自己,他也得尽力保赵渊一命。
因此,犹豫了片刻之后,这家伙又补充起来:“秦王、晋王、肃王,这三位可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不仅能征善战,且个个机警过人!”
“即便主子降旨,他们也未必会亲至!”
“若想打消他们的疑虑,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宁王这张牌!主子请想,一个如此十恶不赦之人都能得到您的宽恕,您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动手呢?”
伴君如伴虎。
魏忠能在赵允闻身前伺候这么多年,全靠三寸不烂之舌。
果然。
听了他的话之后,赵允闻沉吟了起来。
见状,魏忠赶紧趁热打铁:“主子,宁王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就算给他百万大军,也屁用没有!”
“相反,若是将其遣返回封地,不仅能消除其他藩王的戒心,还能成全您仁君的美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魏忠这一通神拍,终于让赵允闻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哼!你这狗肚子里,还真装了几两香油啊!”
“就这么办,传旨!命宁王即刻离京,前往封地思过!若仍不悔改,肆意妄为,将数罪并罚!”
“遵旨!”
目的达成,魏忠也长出了一口气,立刻给赵允闻来了个三叩九拜的帝制大礼,再次引来后者一阵笑骂。
与此同时,养心殿外听候发落的赵渊也接到了旨意。
“我不去!”
“赵允闻,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
“大宁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死我也不去!”
……
可无论赵渊如何叫骂,都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就如同一泡臭狗屎似的,人人敬而远之。
当然,他表面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最终在一众锦衣卫鄙夷的目光中,赵渊像扔破烂一般被赶出了皇宫。
前脚刚踏出宫门,刘二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
“主子,您没事了?”
见赵渊完好无损,刘二喜极而泣。
他是真怕再也见不到这个表弟了。
“暂时是没事了!”
“但要想彻底打消那小兔崽子的疑心,离京之前咱还得再干一票大的!”
说完,赵渊便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马车。
留下刘二在风中彻底凌乱了。
他俩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再干一票大的,还不得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
经历了提心吊胆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赵渊刚醒,就看见刘二黑着个眼圈在遣散家仆。
没办法。
钱都给魏忠了,他俩现在连离京的路费都没有,更别提豢养丫鬟仆人了。
这些琐碎事,赵渊自然是一概不管的。
他披了一件貂皮大氅,便骑着自己那匹先皇御赐的乌骓马离开了王府。
什么事能比调戏了珍妃还要让人深恶痛绝呢?
赵渊琢磨了一夜。
或许,将满朝文武都得罪一遍,赵允闻那小兔崽子才能彻底对他放下戒心。
否则屁股后面跟着一票锦衣卫,就算是回到了封地,赵渊也还得继续摆烂。
于是乎。
在老皇帝驾崩后的第一天,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全部遭受了灭顶之灾。
赵渊挨个登门拜访,并给出了两个选择。
要么,交出一名女眷让他带走。
要么,就给一笔钱,权当是赎金。
否则的话,全家女性就别想有一个清白之身!
好家伙。
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宁王的德行。
连珍妃都敢调戏,更何况是百官的妻子女儿?
为保一家平安,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向赵渊缴纳了所谓的赎金。
仅仅一个上午他就拉了整整三车金银回府。
这其中,最惨的要属当朝首辅李继忠。
作为太孙的外公,他原本应该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但遇到了赵渊这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