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瓜!
绝对大瓜!
皇叔跟九弟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哐当——
临华殿内,烛光昏暗,幽暗的环境与死寂的气息里,响起一道酒壶摔在地上的声音,彰显的空气更为死寂。
所有宫人都被遣退。
只有楚棣迟一人。
辛辣的烈酒入喉,强烈的醉意直冲头顶,可为何他的脑中却如此清明,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女子的声音:
‘皇叔,我要滑下去了!’
‘皇叔,救救我,救救我啊!’
‘皇叔……’
心口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了一块,抓起酒壶大口灌下,衣袍凌乱的不成样子,有着前所未有的颓废。
“小九……”
朦胧的眼中充满醉意,可脑中却早已被挥之不去的面孔占满。
忘不掉,也冲不散。
她活蹦乱跳。
她浑身是血。
她在他的怀里,体温一点点变凉,直至悄无声息……这个过程犹如凌迟一般残忍,像一个缠人的噩梦,一遍又一遍的剜着他。
小九。
小九啊!
他当得了摄政王,位极人臣,拥有大楚至高无上的皇权,直至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懦弱与无用。
恨不得倾尽所有,只求留住她。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闭眼。
那一刻,他甚至哀求上天,求满殿神佛,只要能留住她,哪怕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可没有一樽神佛回应他的哀祷。
她就那么奄奄一息在他的怀里,一遍遍的喊着他……
“小九,小九……”
泪水夺眶,滑过下巴青葱的胡渣,无声滑落。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具三魂失了七魄的行尸走肉。
殿外。
楚傲天趴在墙头上,狗狗祟祟的探着脑袋,想要看清一二,但下面的瘪九有点坚持不住了。
“王、王爷!”
他弯着腰,扛不住闲王的重量:
“要不咱们进去看?”
楚傲天微愣:“这不太合适吧?”
“难道偷看很合适?”
“你,啧,我说你这小子……”
话没说完,瘪九终于撑不住了,摔跪下去,楚傲天猝不及防的往后栽倒。
一声惊呼。
本以为这下完了,却没想到被一双手稳稳接住了。
抬头一看。
“萧都督?”
萧夜行放下他,扫了眼临华殿的方向,“胆子不小。”
这个时候,临华殿就像定时炸弹,随时引爆,连他都不敢进去,闲王竟敢顶风作案,在此偷看。
楚傲天立忙站稳了脚,把他拉到一旁:
“萧都督,事出从急,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哦?”
什么问题?
“我皇叔,跟我九弟,他们之间肯定有秘密!要不然九弟死了,皇叔怎么会那么难过?”
逻辑缜密。
他真聪明。
这都能想到。
萧都督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懂了。
萧都督这个眼神,是在夸他心细如发、蕙质兰心。
萧夜行道:“他难过是因为此次与南蛮大战,丢失了三分之一的疆土,与九皇子无关。”
楚傲天立即说道:
“皇叔擅长打仗作战,即便这次把南疆、还有漠淮三州二十八城的疆土给了南蛮,他也一定能打回来。”
萧夜行:“可是他战败了。”
楚傲天微怔。
素来屡战屡胜的摄政王,有史以来第一次战败。
“可我怎么听说,他并非战败,而是为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拱手让江山?”
萧夜行给了他一个眼神:“九皇子是女人?”
“呃,不是。”
楚傲天挠头。
这么说来,‘冲冠一怒为红颜、拱手让江山’便是虚传的谣言。
难道当真是因为皇叔战败了,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他才会如此颓然不振?
皇叔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划上一笔污点?
战败,丢的是颜面。
丢的是尊严。
皇叔位极人臣,此番受到如此羞辱,自是如死了媳妇一般痛苦。
如此想来,萧都督所言合理。
“萧都督,还是你聪明,要不是你告诉我真相,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
缥缈山。
莲花绽放,流水哗哗,夏日的风拂窗而过,带来怡人的清晰,小床榻上,一抹纤细的身影坐了起来。
“醒了。”
楚狸的反应有些迟钝,摸摸脸,摸摸脖子,眼中的涣散久久找不到焦点。
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血液停留导致脑袋迟滞,整个人呆呆的。
“把这个吃了。”
“二……师兄?”
嗓音好哑。
喉咙好涩。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云初折身坐在床榻前,道:“你在战场上中箭身亡,但生死蛊救了你一命,我把你带回师门了。”
“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