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疾步上前,只看见一个黑衣男人掩着面,从墙角飞速窜过。
她眸子一紧,反手抓起桌上的茶杯。
嘭!
箭术一流,可百里穿杨,扔起茶杯来手感更是极佳,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那人的肩膀。
“唔!”
“站住!”
她飞速追了出去。
黑衣男人低着头,迅速逃离,楚狸在后面紧追不舍。
此人到底是谁?
她与张员外无冤无仇,张员外没必要在玫瑰酥里下药害她,倒是此人藏在暗处,行迹可疑,难道又是楚渊池派来的?
男人跑得飞快,专门往街上人多的地方钻。
人一多,跑起来受阻,追起来极为困难。
两个商贩慢悠悠的推着木板车穿过,便挡住了楚狸的路。
眼睁睁看着那人跑远,楚狸神色一凛,掀起裙摆便跳上桌子,一口气跃了四五张桌子,飞速逼近。
“往哪跑!”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忽然一个横腿扫断桌脚。
嘭!
桌子应声而倒,楚狸顿时失重的朝前扑去。
“阿狸!”
眼前一黑。
闷哼的痛呼声在头顶上响起,楚狸惊怔的抬起头来,只看见自己压在秦牧羽身上,他在下面充当人肉垫子。
“阿狸,当真是你!”
秦牧羽双眼瞬时通红,激动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控制不住簌簌落。
昨日下午,他收到急报,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第一时间扔下手头所有事,马不停蹄的赶来江南。
这一路上,他幻想过无数种可能:
她还活着。
她还好吗?
当初是怎么回事?
她瘦了吗?
有没有人欺负她?
直至看见她的这一刻,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
楚狸撑起身来,只看见那个黑衣男人消失在拐角处,已经追不上了。
“你们是谁!好端端的砸我摊子干什么!赔钱,快赔钱!”中年商贩气呼呼的看着被砸坏的桌子、掀倒的摊子,骂的很脏,生气的就要去拽楚狸。
啪!
秦牧羽扶起楚狸,拍开他的手:
“我来的急,没带银子,这匹马赔给你。”
他的战马跑了整整十个时辰,中途没有片刻停歇,毛发吹得蓬松,晶莹的汗映在红棕色的鬓毛上,像一粒粒溢出的血。
这可是真正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价值连城。
中年商贩是个识货的,直接瞪大了眼。
好马!
真是一匹好马!
恐怕能卖上千两银子!
他这摊子才值几个钱?顶多七八两。
他故意板着脸:“哼!有钱了不起吗?真不知你们是谁家的少爷小姐,如此在街上横冲直撞,践踏财物,真以为人人跟你们一样,见钱眼开!”
楚狸素手一扬,从袖中掏了十两银子,扔给他。
“不用找了。”
牵上马,他们走。
商贩顿时瞪大了眼:“等等!不是说把这匹马赔给我吗?”
楚狸:“逗你玩的,你还真敢要。”
二人一马立即离去,剩下那商贩杵在那里,拿着孤零零的十两银子,气的干瞪眼,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战马跟随主人上战场,出生入死,训练优良,是主人最忠诚的伙伴,花多少银钱都买不来。
楚狸跟秦牧羽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秦牧羽这才一把抱紧她。
紧紧抱住!
哑的嗓音都哭了:
“阿狸……”
她还活着。
真好!
他以为她死了……
楚狸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南蛮吗,我偷了一只生死蛊,把它种在了体内,救了自己一命,后来的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让他抱抱!
他真想抱紧她,永远都不撒手。
“是秦牧雪的事,她正在跟别的男人……嗯,睡觉。”
“什么!”
秦牧羽猛地抬起头来。
牧雪的性子虽然直爽,却向来洁身自好,从未与外男走动过近,可竟然有男人在欺负她!
他把着腰间的长剑,就要拔腿。
“不过那个男人是我二师兄。”
他动作微顿。
阿狸的师兄,想必与阿狸一样,是可信之人,牧雪与他在一起,有阿狸作保,想必不会吃亏。
“但我二师兄中了很强的媚药。”
“什么!”
拿剑的手刚刚松开,又攥紧了。
中药了,拿他妹妹当解药?把他妹妹当什么人了?
待他提剑……
“但牧雪是自愿的,她喜欢我二师兄,我二师兄不想伤害她,却又抵御不住药力。”
“……”
秦牧羽驻足,一双眼珠子溜溜的盯着她。
楚狸知道自己说这件事不太合适,秦牧羽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全家人都宝贝着,结果掌上明珠栽在了她二师兄身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