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
“孙小姐说这话便是客气了,摄政王不是我的物品,没有互相交换一说。”
孙玉雪眼角藏着笑。
那……
她这是答应了?
可太好了!
“表哥,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且在这里稍作片刻,我晚点再过来。”
柳胜男自然不胜欣喜,待孙玉雪走了,惊艳垂涎的目光迫不及待的落在楚狸身上:
“谢小姐,在下柳胜男,这厢有礼了。”
他相貌一般,眼睛狭长,直勾勾的盯着楚狸看,眼神毫不遮掩。
楚狸神色平淡:“谢挽月。”
“是,我知晓谢小姐闺名,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呀,挽月挽月,如月皎洁。”
柳胜男一边说,一边拉开椅子,挨着楚狸坐下。
刚靠近,仿佛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馨香,醉得他头顶一片空白,飘飘欲醉。
好香。
好美。
“在下今年刚中举人,父亲是天水城的富商,母亲是天水城知府的亲妹妹,与孙玉雪是表兄妹,家中钱财丰盈,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享用不尽,用之不完……”
叭叭。
他沉醉的罗列着自己的条件。
不是他吹,就他这条件,这姿容,必定是前途无量,多少女人巴不得嫁给他,但他一个都瞧不上。
他的夫人必定得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
只要嫁给他,这辈子享不尽的清福,花不尽的钱财,那可是祖坟都得冒青烟的好运!
楚狸眼角扫了他一目,看着他沉醉到不能自已的模样,神色淡淡的喝了口茶。
她只是跟皇叔拌了两句嘴而已。
只是吵架了,不是犯天条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孙玉雪退出前厅后,藏不住心底的欢喜,疾步朝着西厢那边的书房而去。
“雪儿?”
孙知府刚从廊下过来,瞧着她的方向,问道:“你去书房作甚?那边是摄政王与诸位副将的议事重地,你一个姑娘家,不要擅闯。”
“爹爹放心,我不去。”
“嗯。”
孙玉雪嘴角藏着笑,待父亲走远了,这才拔腿进书房。
嘭!
推开门。
桌案后,楚棣迟倏然抬眸,锋利的眉骨扫得孙玉雪脊背一僵,好像两把剑射了过来,令她笑容陡然凝在脸上:
“摄、摄政王……”
几位副将低下头。
一旁的惊影与重枫未说话。
孙玉雪很快稳住心神,扬起一抹单纯甜美的笑容来:“这里是我家,是我爹爹的书房,摄政王应该不会怪罪雪儿不请自来吧?”
扬起小脸,笑容超甜。
卫副将低下脑袋,扶额头,心道:
孙小姐这话的意思是,摄政王霸占了孙知府的地方?
王副将心里直叹:
我嘞个乖乖!
孙小姐说这话,莫不是要赶摄政王走?
楚棣迟合上密信,“何事?”
孙玉雪娇羞似闭月的花儿,声音甜甜的:“雪儿没什么要事~”
“惊影,送客。”
“只是方才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何事?”
孙玉雪捏着衣角,欲拒还迎的模样引人入胜:“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惊影。”
惊影就要上前,孙玉雪忙道:“就是我看见谢小姐了!”
楚棣迟拧眉。
想起昨晚……
薄唇微抿,沉着性子问道:“何事?”
孙玉雪赧着小脸:“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望摄政王不要把雪儿的话放在心上。”
“惊影。”
“但雪儿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告诉摄政王。”
楚棣迟捏碎手里的密信,沉声:“……何事?”
“就是谢小姐跟我表哥在一起啦!哎呀!”说着,实在不好意思的捂着眼睛,羞得很。
“……”
几个副将额头上滑下黑线,有些不忍直视孙小姐这欲拒还迎的扭捏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商议军务,这么重要的场合,孙小姐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来……
惊影眼角直抽。
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搞那么多假动作。
重枫面不改色,沉稳如山。
楚棣迟冷声扬起:“是吗?”
“我亲眼所见,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说什么话题,那么开心,连我都插不进话,若摄政王不信,不妨亲自去看看?”
惊影小心的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主子?”
楚棣迟平静的眼中看不见情绪起伏,拂落手里的碎纸屑,起身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杨副将与李军师,立即押送医药材去与萧都督汇合。”
“是!”
“都散了。”
孙玉雪心头微喜,待众人都走了七七八八,这才领着摄政王去前院,站在厅门外,遥遥一指:
“你瞧。”
她没有胡说吧?
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