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第一旅指挥部。
在这个一天之中生理上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第一旅的两位领导,陈骏副旅长和莫晓兵参谋长,俩人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就听陈骏吐槽道:“你说这演习也不提前通知,我早上可是起了个大早,困死我了。”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莫晓兵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事实证明这东西确实会传染。
“呵~啊~!谁说不是呢,坚持一下吧,对手的攻击发起时间,很可能就是后半夜。”
他们俩也都是30岁左右的年轻人,还能熬。
陈骏眨了眨眼,眼神越来越迷糊。
突然,他眼睛一亮:“我们干嘛一起熬,轮流嘛!”
莫晓兵恍然大悟:“对呀!”
“我先去睡会儿,4个小时后来替你!”
说着,陈骏直接走了出去。
莫晓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拉得住对方。
只好对着快步离去的背影喊道:“哎,老陈,咱在商量商量!”
这时已经走远的陈骏大声道:“待会儿我要是忘了起来,你记得来喊我啊!”
莫晓兵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4个小时,天都亮了!”
。。。。。。
指挥部左侧一户人家的屋顶上。
一个脸上涂满了黑色油彩的脑袋缓缓探出屋脊,可不就是当初的神偷刘三?
他看着远处院子门口气急败坏的莫晓兵,皱了下眉头,思索片刻后,他又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指挥部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得赶紧把情报送去给徐虎。
。。。。。。
同一时间,指挥部驻地南面500米处。
一个身上裹满杂草,趴在地上的第一旅战士双眼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四周。
他的视觉已经习惯了黑暗,这时借着月光,看周围的物体也还算清晰。
突然,他发现左前方有个草丛似乎在挪动。
他眼神一凝,缓缓调整枪口,瞄准那个草丛。
此时他心里还在想,这特战队也不咋滴嘛。
然而,就在他想要打开枪机保险的时候,感觉身上一沉,随即,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同时一股冰凉划过他的脖子。
完了!
这是他此时脑海里闪过的想法。
他下意识的就想打开保险鸣枪示警,结果耳边传来声音。
“兄弟,你已经阵亡了,请遵守演习规则。”
这名战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根本没有刀口。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声音:“别动!想耍赖是咋的?”
战士舒了口气。
不是鬼子就好,刚才被抹脖子,他还真以为是敌人摸过来了,想来刚才在自己脖子上划过的冰凉应该是刀背。
随即他也遵守演习规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还是小声吐槽了一句:“黑灯瞎火的,你也不怕用错刀刃?”
“啧!你现在是死人,怎么还说话呢?”
再看这位战士身后的人,可不是就是特战队三中队的队长,赵杰?
左侧大约50米外,另一处暗哨点也是差不多的场景。
就听被杨大力压在身下的那位战士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摸到我身边的?”
杨大力很傲,用鼻子看了眼这位暗哨:“要是让你知道了,那我还当什么特战队员?闭嘴吧你!”
再看远处,一个背着步枪站在那里来回张望的战士,被突然窜起的一个草堆给放倒。
这时候,驻地南面外围的明、暗哨已经全部被摸掉。
接下来,就是突破驻地周边的防御阵地。
。。。。。。
半个小时后,燕洞山上。
山顶上北侧的缓坡上,扎着几个野战帐篷,点着亮度比较微弱的煤油灯。
一处深挖出来的大坑里,李云龙和赵刚一起靠坐在坑边,旁边是一个通讯班,带着一部电台。
演习也不能耽误其他正事儿,万一这会儿顾家营那边的鬼子发动进攻了,老李必须能第一时间联系到前沿部队。
此时通讯员们都趴在电台边睡着了,只有老李和老赵还清醒着,平时打仗少不了熬夜,他们都习惯了。
这个临时指挥所外围还有一个排的战士负责警戒。
就见老李打了个哈欠,从衣服兜里掏出烟,抽出两根递给边上老赵一根。
老赵又摸出一盒火柴,划着了先帮老李点上,又给自己点上。
抽了一口烟后,老赵疑惑道:“怎么下面还没动静,照道理现在是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是对方进攻的好机会啊!”
老李呸了一口烟丝,笑道:“指挥部外围守得那么紧,怕是他们根本进不了我的环形工事......”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清晰的枪声。
老李和老赵顿时一惊,然后连忙跑出指挥所。
两人快步跑上山顶最高处,拿着望远镜看着东面山下的指挥部驻地,就下面枪声很是热闹,新兵训练用的纸包火药手榴弹到处炸响。
(实际上就是个大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