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说得唾沫齐飞。
本来苏瑶这个小贱蹄子昨日非得在婚宴上闹事就烦,今早本该是奉茶的好日子。
她惯例要给新过门的老四媳妇一个大红包。
正因为红包放在首饰盒里,程氏才发现了自己的首饰少了一半。
“是娘强迫我拿的。”田氏闭了闭眼,她褪下了婚服,那张娇嫩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后屋一片热闹。
苏建立却等不下去了,他趁着几人在后屋,语气斥责,“莺莺,昨日你做错了事可知错?”
苏莺莺瘪了瘪嘴,显然不服输,心不甘情不愿道:“爹,我错了,我不该冲动,说出这种话!可昨日分明是爹让业哥说的。我不过是帮了业哥,怎么就说我一个人?”
苏建立头疼不已,伸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你有错,苏业也有错!”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是你们三个赶紧想办法处理后事,毕竟苏昭现在还活着!若是你们大哥被人查出来院试作假,抄了苏昭的文章。别说你们二人去参加秀女选拔,你们连清平县都出不去!”
“这事儿还得怪业哥!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怎么如今苏昭还活着?”苏莺莺一提到这个,整个人激动起来,“还有苏瑶怎么可能会医术!她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妇,现在倒是威风了,衬着我们像个傻子!”
苏玉玉温声安抚:“莺莺,莫急。我有一计,苏昭必死。”
她眸光一闪,轻声对着几人说着计划。
——
苏家老宅一屋子没得半分安宁。
吵得半个苏家村的人都知道了田氏做的事。
这田氏真是个拎不清的,哪有自己的大婚之日,把婆婆的家底分给自己亲娘的!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这田家村的婶子可不把田氏当做亲闺,自己拿着东西跑了,丢下自己的女儿忍受折磨。
附近的村闻言民纷纷摇头。
不过,这点纷争没有传到苏瑶家中。
秋日,天色明亮,东方罕见升起了太阳。
茅草屋中,江知府眼中充满着血丝,他一夜未眠,十分忐忑不安,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夜连问了苏瑶好几遍。
“苏小神医,如今的状况如何?唐大人身体里的蛊毒可顺利除去了?”
苏瑶同样一夜没睡,她双眸明亮,不显疲惫,看起来精神奕奕。
“他体内的蛊毒有两种说法,一是子蛊,二是子蛊带来的毒素。两者结合在一起,若是抛却蛊虫,蛊毒迅速蔓延,毒发身亡;若是解决毒素,蛊虫啃噬血肉,不过三日便被吸成干尸。”
苏瑶越说越让江知府心惊胆战,“苏小神医,这该如何是好?一夜过去了,唐大人他还有救吗?”
若是唐大人真死在这里,他该如何跟京城上报死讯!
“有救,得清除毒素的一瞬间,挖出蛊虫。”苏瑶冷静给出解决方法。
她摇晃着手中的玻璃瓶,瓶中有一只白白胖胖的蛊虫不断扭曲着身子。
这钢化玻璃瓶是她从空间里的架子上找出来的,如今用来装蛊虫再好不过。
江知府心提到了嗓子眼,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幕,显然是接受了现实。
“苏小神医,唐大人他还能活几日?”
苏瑶收回银针,转身道:“他身上的蛊毒已经治好了。不过,这治疗可是要给钱的。”
她眉眼弯弯,一提到银子,整张脸似乎鲜活了起来。
江知府傻了眼,“啊?要钱?难道不是治不好了吗?”
他都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万万没想到苏瑶真的能治好唐越身上的蛊毒。
苏瑶见他似乎不信,指了指被银针扎成刺猬一般的唐越,“不信的话,你凑近看一看。”
“哦,对了,如果唐大人醒来,别忘了告诉他给治疗费,蛊毒除一次,友情价一千两银子,承蒙惠顾!”
江知府望了望躺在床榻上的慕子期,又看了看躺在地面草席上的唐越。
一时间脑海里面只有两个念头。
苏小神医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苏瑶可不在乎这些。
救唐越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唐越之前给的银子不少。
哪怕他嘴上说着是帮小七给的报酬,苏瑶也不愿意欠人情。
当时林家在苏家村闹的时候,如果不是小七和唐越及时帮忙,说不定她会后悔一辈子。
苏瑶去了厨房,顺手生火熬药,脸上没有半分疲倦。
她趁周围没人,把装着蛊虫的玻璃瓶放在空间之中。
然而,苏瑶不知道的是,远在后山的老人突然之间吐了一大口鲜血。
他缠绕在脖子间的金钱白花蛇瞬间冲着地上的一滩血液冲去,蛇信子一点点舔舐着鲜血。
老人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是谁破解了他的蛊毒?
子蛊消失不见,硬生生和母蛊的联系断开,让他受到反噬。
难道这附近的村落也有巫的存在?是比他还厉害的巫?
想到这里,老人深深地看向苏家村的方向。
母蛊和子蛊失去联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