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冲有些不确定的揉了揉耳朵,自己不是来跟他说解除协议的事情么,怎么她还问自己愿不愿意跟着她干,难道她打算自己做药材生意?她不怕京城里的人了?
听说她父亲已经被洗刷冤情,现在是泗水县的县令,但这样,也不能和京城里的抗衡吧?
他有些不确定的抬头问,“郑姑娘,您是要自己做药材生意?”
郑采薇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疑惑变成了惊讶,之后,是浓浓的担忧,就算背后有郑大人,对上京城里吃人的牛鬼蛇神,她也没有太大胜算吧。
“是,我打算自己做药材生意,药田的事情已经在推了,中秋节后,家里人就会前往一水县,盘下铺子,开始打通益州这边的销路。”郑采薇顿了顿,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和他说清楚,“我记得您父亲是种药材的,不知道能不能请到他老人家出山,帮忙指导一下。还有张掌柜,我真的很缺人啊,您要是愿意过来,济世堂给您多少工钱,我翻一个倍,怎么样?”
坐在对面的姑娘还在侃侃而谈,张冲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自己不是来解除协议的么,来之前就想过最好的结局不外乎郑姑娘看在自己帮过她的份上,不要求自己赔偿违约金,可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怎么就变成了招揽自己了呢?
“张掌柜?张掌柜!”看到张冲没有回应,郑采薇又解释了一下,“张掌柜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我现在缺人却得厉害,张掌柜又是大才之人,我还问过你的意愿就擅自问你,实在有些唐突。您要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们之间的药材买卖就此作罢,本就是我承了你的恩情。”
“不,不是的,呃,我,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愿意收留我?”张冲结巴着问郑采薇,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郑采薇笑着点头。
“连我老父亲,您也愿意让他过来?”
“怎么会是让他过来。”这句话才说完,就看到张冲的眼神一暗,她忙接着说,“是请他过来帮忙指导药材的种植,能够请到张老大人,是我的荣幸。”郑采薇笑眯眯的说,语气诚恳。
“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那我可以把家也迁过来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冲激动的接二连三的问,生怕晚了一步,郑采薇就不会再答应自己。
“那是当然,要是婶子他们也愿意过来,那当然是最好的,您的家人都在烂泥村,我就不用担心你哪天会跑了。”郑采薇掩着嘴笑的开怀,侧着头给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点点头,回了内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张掌柜,马上就是中秋了,我们的事情不着急,你先回家一趟,跟家里好好过个节,节后你再过来,住的地方,暂时可以在我家住下,父亲去了县衙,我们一家子不好分居两地,所以烂泥村的老宅就空置了,等你建好了新房子,再还给我就行。”郑采薇把接过喜鹊的包袱,递给张冲,张冲连连摆手拒绝。
“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几件换洗衣服和吃食罢了,衣服还是拿的父亲穿过的旧衣服,你讲究一下,收拾一下自己又回家。”张冲有些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因为被鞭打推搡已经破烂的衣服,强硬的汉子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多少年了,自己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除了自己的家人,从来没人关注过自己是否吃饱穿暖。外面的人,都是当面恭敬的叫自己掌柜,背后恨不得把自己拉下来踩在地上。只有她,这个自己一时心软帮助过的姑娘,给了自己如亲人一般的温暖。
想想事发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后悔帮她,现在想想,真的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郑采薇示意喜鹊把包袱递给张冲后,就自己推着轮椅离开,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怎么选择,是张冲自己的事情。
“谢小姐赏识,张冲以后一定为小姐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张冲抱着包袱拉开椅子,直愣愣的跪在地上。
郑采薇听到声音有些艰难的推着轮椅转身,有些吃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冲,他们两个算是合作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跪拜自己。可稍一想,她就明白过来,他才受过伤,自己给出的这些,对于他来说,大概是会感动的吧。
“张掌柜,你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吧。以后的事情,等你回来我们再细谈,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值的信任的合作伙伴。”说完这些,郑采薇就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的事情,是喜鹊告诉自己的。张冲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就带着包袱离开了,看样子还有些急切。
郑采薇点点头,在标有一水县“郑记草本”的地方写上:
掌柜:张冲;账房:郑长念
在张冲的名字上点了点,眯着眼睛想了想,有写下几个字:运输:东子。
药材这边的框架基本上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执行了。郑采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账房啊掌柜啊都有了,坐堂大夫怎么办?她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实在不行,郑记草本就专司卖药材、不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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