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唐军很快退了回来,狼狈的奔到本军阵前,其中一名百人将冲上来跪倒在徐成海面前,满身是血,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如今满面凄色,悲声道:“将军,张将军死了,我们也只剩下這点人手,兄弟们死的冤那。”
徐成海阴沉着脸,沉声道:“张强,先不要慌,你给我仔细的讲一讲山崖上的情况,到底张成怎么死的,你们五百人冲上去,怎么就剩这点人回来。”
那张强深深地喘了口气,将自己慌乱的情绪压下,定了定神,才一脸苦涩的道:“回将军,那山崖之上也不过二百多人,本来我们一冲上去,张将军就领着我们与敌军厮杀,开始我们还占了便宜,杀伤了足有半数敌军,但是不知怎的,叛军那边忽然从地上冒出许多兵士,都不知从哪里来的,杀也杀不败,我们被围在中间,不过一会儿,就死伤了许多兄弟,我看时机不好,便招呼张将军不如先退下来,哪知张将军说,有负将军重托,不肯回来,定要杀死敌军,又拼杀了一会,我们也就还剩下一百多人,却不知从哪里射来一箭,张将军便,便殉国了,我们寡不敌众,也只能领着兄弟们冲回来,将军,是我下的命令,要打要罚就罚我吧。”
徐成海脸色更加阴沉,听张强的话,好像那山崖之上敌军并不多,但是那来的那么多敌军呢,张成的英勇,徐成海清楚,一处山崖之上,叛军也不可能放上太多兵力,能将五百人灭了,那要多少敌军才行,却不知会有多少人呢,朝张强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好了,张强,你先下去歇着吧,哎,可惜了张成呀。”
说罢,脸上愈加阴沉,沉默了一会儿,徐成海眼光狠辣的盯着那山崖,半晌,忽然扭头道:“李明生,你给我待两百人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如若是不行,就退下来,但是一定要给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玉麟正张望着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有该上这差事,哪知所谓的李明生,竟然是站在他们这一对人青年的一名青年将军,原来那些倒霉蛋竟然是自己这些人,这是怎么说的,看来是徐成海不舍得再派精锐上去送死,所以才想到他们,这些新兵死伤几百人不影响什么。
刘玉麟还在心中腹诽,冷不丁身后的人猛的一推刘玉麟,差点将刘玉麟推了一个跟头,刘玉麟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对人,已经朝山崖那边出发了,刘玉麟有心想要说话,但是身边众人都很沉默,就连一边的鲁真生都是沉着脸,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刘玉麟苦笑了一声,看来大家都明白,这次上山崖去,只怕是有去无回的买卖,想想五百精锐都已经基本上葬送在哪里了,自己这帮新兵上去,还不时送死的货,但是好在自己等人的任务只是弄明白怎么回事。
一众人小心翼翼的慢慢摸上山崖,离那些旗子越来越近,大家心中也就越紧张,没走多远,就看到刚才的战场,四五百人死在那里,一片残肢断臂,好不凄凉,有很多甚至肠子都流了出来,刘玉麟眼光一扫,忽然看到一个唐军脖子上挨了一刀,脑袋差点被一刀劈下,人趴着,但脑袋却正冲着他们,眼睛暴睁着,死不瞑目,刘玉麟嘴角一抽,心中也是一哆嗦,这么惨,这些人也就是他们等一会的下场,忽然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了,“哇”的吐了出来,紧跟着又有人也吐了起来。
李明生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新兵,对这次的任务,心中也是充满了怒气,自己当兵打仗,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派自己上来送死,那也没什么怨言,但是一想到身后这些兵,李明生心中便怨气冲天,这是打仗吗,就这些人,别说能帮自己什么,就是不托后腿,自己就阿弥陀佛了,妈的,自己也当兵六七年了,好不容易熬上百人将,今天却要和这帮怂蛋死成一堆。
李明生脸色阴沉的可怕,一脸的悲壮,猛的一摆手,喝道:“停。”
不远处的一处大石上,立着一帮人,六七十名兵士将一名黑衣老者围在中间,黑衣老者身边站了一个穿铁甲的将军,看来那就是敌军的头人了,只是不知道那黑衣老者是干什么的,好像那些叛军对那老者很恭敬一般。
李明生一咬牙,大声喝道:“立盾,准备第一轮射箭。”
哪知李明生尽管是很大声音喊出来的,但是这些新兵好像很不给面子,出来一部分人依言立盾弯弓,而大部分人不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一地死人,就是蹲在那里哇哇的吐个不停,根本就不能组成阵型,李明生脸色一变,这人可丢大了,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忽然转身望着他们,眼中阴晴不定,一刀剁向离他很近的一名新兵,那名新兵正蹲在地上哇哇直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官长对自己下毒手,待听到刀声,本能的抬头看去,眼中充满了恐惧,还没什么反应,李明生已经一刀将那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那人的脑袋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是脸面朝着他们这些新兵,再看看那人趴在地上,正在喷血的身子,众人都傻了,这是干什么,只听见李明生声音有些嘶哑的吼道:“战场上,康明哲斩,都给我起来准备,谁在敢不听话,定斩不饶。”
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这些新兵,没有人再敢迟疑,不敢是在发呆的,还是在呕吐的,都立刻站了起来,支起盾牌,从背上取下弓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