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母后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
“嗷....母后啊!你等等儿臣啊!”
“你走了,以后让儿臣怎么办啊!”西郡王在皇贵妃的宫门口,歇斯底里的哭喊。
试图让他爹想起他。
让他爹同他共情…
一个死娘一个死老婆,多么悲惨的事情。
没准父子抱头痛哭,就能冰释前嫌呢!
都没准啊…
死马当活马医,谢凌西哭的越发大声,情真意切、感天动地。
皇帝一拍桌子,“怎么办…怎么办?他还在吃奶吗?离不开娘…
是谁让他在宫里喧哗的?除了他还有谁?”
声音乱糟糟的。
仗着他今日心情好,满皇宫乱喊?
皇帝今天心情是挺好的。
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皇太孙啊!要来了…
能招财的皇太孙,今日一来,就从康伯府招了一百万两银子。
德胜看着皇帝翘起的嘴角,有些无语凝噎。
“回皇上,是西郡王同...同前郡王妃曹氏,还有侧妃李氏、侍妾若干。”
皇帝大手一挥,“送他们走,大喜庆的日子,哭什么哭!”
送走?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都送走吗?”德胜公公问的小心翼翼,颤颤巍巍。
还送啊!
“嗯…都送走。”
“皇上,西郡王也送走吗?”那玩意虽然管不住裤腰带,但好歹是您的种啊?
“送走…别让他在宫里哭,别让朕听见!”
“是痛快的送,还是…?”德胜公公语调中带着颤音了。
他怕送走西郡王他也活不成啊!
“痛快的,让他们滚…”皇帝揉揉眉心。
“是。”
德胜公公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皇贵妃出言道:“公公,先郡王妃曹氏已经被贬为庶民,不得进宫。
西郡王过继给十三王爷了,如今在皇家的玉碟上也算不得曹皇后的亲子。
在皇宫里公然给曹皇后哭丧,实在是有违礼法。怕言官御史进言训斥于他。
公公同西郡王说,让西郡王躲着点言官御史。
在行宫、在西郡王府偷偷给曹皇后哭丧,就是了。”
“是…奴才即刻去办。”德胜公公说着即刻,却没有动。
等着皇帝下一步的指示。
他知道谁才是说一不二的主子。
就听皇帝道:“曹皇后感染时疫,是恶疾。
停灵…就在行宫吧!别在宫里哭,惊了胎。”
“那发引?”德胜公公又问道。
发引就是出殡。
送葬队伍护送棺椁前往陵墓。大圣朝会有守皇陵的天使来接应。
队伍最前面有引幡引导,然后是仪仗队,还有吹唢呐的乐人。
唢呐一路吹吹打打,亲生皇子扶灵。
棺椁通常放置在华丽的灵车上,由众多人牵引或抬着。
皇帝、皇子、大臣等跟在棺椁后面步行,或者乘坐素车。
送葬队伍所经之处,百姓往往要跪地默哀。
这是大圣朝皇帝、皇后的规格。
“引发?曹氏她也配!呸……让皇觉寺的高僧来给曹氏诵诵经。”
“哎!”德胜寻思,皇上对曹氏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就听皇上道:“别让曹氏的阴魂,冲撞了我皇孙。
曹家…只杀曹姓人吧!妇女和婴儿都算了,让她们活着吧!”
如今他儿媳妇怀孕了,婴灵最纯净最虚弱,就当积德行善了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放人一命,怎么的也六级浮屠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德胜公公招招手,一个小内侍上前。
两人耳语了几句,小内侍匆匆退至殿外。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清净了。
谢凌西,就是喊的欢快。让他娘曹皇后等等他…
曹皇后要是真等他!
他得跑的比鬼都快。
当郡王无缘皇位也比当鬼要好。
外面清净了,皇帝很满意。棋也不下了,拿出一本书像模像样的看起来。
诗经。
皇帝选了几个名字,都不大满意。“谢凌渊,在做什么?让他赶紧搬进东宫。
在宫外不安全。”
皇贵妃眼色一暗,在宫内是安全,可是行事有诸多不方便。
可自古太子都住东宫。
皇贵妃看着皇帝手中的诗经道:“皇上,眠眠在宫外住着舒心,就让他俩在宫外住着吧!
多拨一些禁卫军就是了!
这宫中有什么好的,憋憋屈屈的,想回娘家都不行。
娘家人进宫,还要传召递帖子还只能待一个时辰。
还是宫外方便舒心一些,眠眠想回柳家便回柳家。
想看安宁,便去看安宁。
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好啊!臣妾最怀念幼时同母亲出门。
母亲带我去吃驴打滚,糯米团子吃炙羊肉。”
德胜公公擦擦额头上的汗,这皇贵妃真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