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晚饭,石宽没有和邻居们侃大山,也没有和石柱子说在龙湾镇的见闻。他洗完澡后就偷偷的溜了出来,窜到了榕树根的石大叔家院子外。
石大叔家和石柱子家一样,都是单门独户。此刻孤零零的院子里,只有一盏窗户还亮着灯,那就是石妮的房间。
石宽看着捧在手里的仿绸缎红布,想象一会石妮看见兴奋的样子,心里就非常的激动。抬起了那竹片做成的院门,刚要钻进去。
一条大黑狗猛的就窜了过来,狂吠不止,吓得他连忙又退了出来。大黑狗不依不饶,从院子里追了出来。
石宽以前在石鼓坪就是偷鸡摸狗的,哪里会害怕这大黑狗?刚才只是不想惊动屋子里的石大叔,现在出到外面了,他立刻蹲下身子,抬手去抚摸那狗头。
说来也怪,刚才还凶相毕露的大黑狗,现在却温温顺顺,摇着尾巴在石宽腿旁蹭来蹭去。石宽吐了点口水在手掌心,伸过去给大黑狗舔,大黑狗一下子就把他当成了熟人。
片刻过后他又带着大黑狗重返了石大叔家院子,这回从容的多了,直接来到了石妮的窗户下,他抬手在那窗户上轻敲了几下,压低声音叫:
“妹妮,妹妮,睡着了吗?我是石宽。”
房间里的石妮根本没有睡,刚才还在灯下绣鸳鸯枕头呢。听到外面狗吠,她怀疑是村里哪个小青年又想来调戏,也就没有搭理。现在听到了石宽的说话声,立刻把手里的活放下,推开了窗户。
“石宽,你回来了,傍晚时听村里人说,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窗户里,石妮靓丽的脸庞立刻进入了石宽的视线,两个月不见,音容不变,只是多了一份思念,他把把石妮的手放到脸上来,坏坏的说:
“没假,你摸摸看。”
石妮打了一下石宽的手,脸红红的说:
“呸,谁要摸你啊。”
有了去龙湾镇那次的那一个香吻,再加上这两个月的历练,石宽的胆子已经大了许多,他嬉皮笑脸的,也不把手抽回。
“你不想我,我想你呀,出来开门,放我进去吧。”
石妮又打了一下石宽的手,咬着下嘴唇说: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我爹起来给你开门。”
“别,千万别叫,我带了点东西给你,你叫的话,我只有把东西扔下就走。”
石宽知道石妮不会叫,会的话就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了,所以仍旧嬉皮笑脸。
石妮对石宽本来就有好感,心情七上八下的,她想了一会,把小油灯吹灭,轻声的说:
“你别进来,我出去,你到榕树根下等我。”
“那好,你别骗我哦,骗我的话,明天我就来找你算账。”
石宽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院子,来到了离屋子不远的榕树根下。
就着黯淡的星光,看见石妮也紧张的,左顾右盼朝这边走来。他躲到了榕树后,等石妮到了跟前,才一下跳了出来,从后面把人给抱住。
石妮已经知道是石宽了,并不惊慌,只是打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骂道:
“你去打短工就学到了这回来了啊,放开我,不然我不理你了。”
石宽哪里舍得放开,只是腾出一只手,把塞进了怀里的红布取了出来,递给了石妮,又环手过去抱住。
“我买了一块布,说是杭州进回来的新料,城里的贵妇小姐都穿这料呢,你喜欢吗?”
夜晚没能看清楚那布是啥样子的?不过触摸到了,手感确实不错。石妮也就不捶石宽了,任由他抱,娇羞的说着:
“你无缘无故,给我买这么好的布料干嘛?”
石宽把头枕在了石妮的肩膀上,脸贴着脸磨蹭,这大姑娘的气息和胡氏的就是不同,让他充满了活力。他想都不想,直接开口就说:
“嫁给我,我明天就让张二嫂来帮提亲。”
“你真想娶我?”
石妮言语有些落寞,仿佛心事重重。
“当然想啊,从那天在车上就想,我这不一回到家就来找你了吗?”
抱着这么香喷喷的人,石宽哪里还忍得住,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石妮感到肚皮一阵冰凉,像是被胡蜂蛰到了一样,立刻抓住石宽的手,扯了出来,紧张的说:
“不能,不能这样。”
石宽还以为石妮是害羞,又把手抱了回去,坏坏的说:
“害什么羞啊,嫁给我,那还不迟早是我的人。”
石妮一旋转身子,把那布料塞回给石宽,走过另一边去,伤心的说道:
“石宽,我不会嫁给你的,隔壁老营村的林庄家,已经让媒人来说媒,我爹让他来上门,他同意了。”
石宽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来石妮家说媒的,那不多了去吗,到头来又有哪家是成的。他追了上去,又想抱住石妮,不过被石妮身子一晃闪开了。他这才觉得有点和以往不同,小声问道:
“那你也同意了?”
石妮转回身来,点了点头。
石宽火热的心,瞬间就冰冷了,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才问道:
“之前在下板车时,你为什么要亲我?”
石妮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