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宽还没有洗得澡,慧姐就已经被胡氏和秀英带回了房间。
在石宽洗得澡之后,胡氏走出房间,小声的对他说:
“我们已经把她劝好了,你进去不要急,慢慢的哄,你平时那么会哄,怎么这事就不行了呢?”
“我……我……”
石宽尴尬啊,确实,平时慧姐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几乎不会反抗。怎么一到了这事,就那么的抗拒?
“别我我了,进去吧。”
胡氏笑了一下,把石宽往屋里推。
石宽进了房,坐在床榻陪慧姐的秀英,连忙起身,一言不发,也退出了屋子。
那慧姐卷住整张被子,只露出一个头,有点好奇的看着石宽。待石宽走近,傻傻的问:
“他们说你不会连我的,是吧?”
看着慧姐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摆在一旁,石宽知道被子里是什么景色,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和衣躺在旁边,望着床架顶,答道:
“不会,你不想要的,我都不会。”
“那吹灯我们睡觉吧。”
得到了石宽的保证,慧姐高兴极了。身子一滚,把自己从被子里滚了出来,赤着脚跳下床,去吹灭了那马灯。接着又蹦回来,扯过被子把两人盖住。
石宽都有点想放弃,就这样子和慧姐过一辈子的。可现在慧姐又钻进他怀里,这心又怎么能定下来。
已经快到十五了,外面月光皎洁,即使是远离稻田,那也是蛙声一片。叫的都是公蛙,叫得那么响亮,无非是为了吸引母蛙前来。过了这个季节,再叫也没有用了。
屋子里的石宽和慧姐,刚开始也还是互相吸引,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慧姐就又犯起了病,连着被子一起披下了床。
“你们骗我,一个个合起来骗我。”
“没有骗你,我们是夫妻了,不一起才会真的被雷劈。”
石宽急了,跳下床来追赶慧姐。
慧姐把桌子上的一个果盘朝石宽拨去,嘴里骂道:
“你不是好人,把我当傻瓜了。我爹和娘是不是夫妻?他们不见连在一起。和二姨娘三姨娘是不是夫妻,有在一起了吗?”
那果盘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石宽也不管那么多,从桌子这边绕过去,继续追赶慧姐。
“谁说他们不在一起的,这事只能自己知道,不能告诉别人,他们不告诉你而已。”
“你骗我,不告诉别人,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慧姐呀真是,该聪明的时候傻里傻气,该傻的时候却变得挺聪明的。
石宽还想说什么,那没有拴住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他急忙跳回床去,卷起了铺在下面的被子。
进来的是胡氏和秀英,她们刚才压根都没敢躺下,一直提心吊胆的在隔壁等着。听着那哐哐当当的声音,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便又冲了进来。
胡氏上前抱住慧姐,焦急的问:
“我的心肝耶,你又怎么啦?刚才不是说好了,今晚和他睡了吗?”
“你们也是坏人,知道他要连我,也不帮我,明天我就去和奶奶说,不许你们两个在我身边。”
慧姐一甩膀子,挣脱了胡氏的怀抱,逃到一边去。
这时候的胡氏和秀英也明白了,慧姐嘴里时不时念叨的那个“连”字是什么意思了?这种事不能张扬,免得被全院的人都知道。
胡氏不再去追慧姐,而是站到了面前,耐心的解释:
“我们不是坏人,只要是夫妻,那都这样的,我和你爹是这样。你爹和三姨娘,四姨娘也是这样。”
秀英是被老太太比较器重的,不然也不会被安排跟到这边来。她顾不得还有石宽在屋里头,过去抓住慧姐被子的一角,轻轻的摇晃,小声说道:
“你妈说得对,天底下所有的夫妻都这样,我和我丈夫也是连在一起了,后来就有了大儿子,还有了两个小女儿,你不是说你也想生儿子吗?那就……”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在骗我,连了雷公就会劈下来,那天都警告一次了,第二次就得真劈了。”
慧姐根本不愿意听秀英的话,就连被子也不想被碰,身子一晃,又溜到另一个角落去了。
胡氏和秀英两人劝啊,低声下气,就差跪下来相求了。只是慧姐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怎么也听不进。
石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心里后悔死了。当初在红枫岭下,为什么要用这个谎言来哄慧姐?而慧姐几乎对所有的话,不到三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唯独对这一句话,却记得那么清楚。
慧姐似乎对这事心有余悸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到床上睡觉。为了不让慧姐再跑回老太太那,胡氏和秀英只得在旁边搭了张小床,让她暂时的睡那里。
本来以为慧姐这次回来后,至少会和石宽有那么一些进步的,没想到还倒退了一大步,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从那事以后,慧姐对石宽,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黏了,处处提防着。一到了晚上,就自己蜷缩到小床上去,还在床前摆上了几张椅子,象征性的拦着。
尽管胡氏和秀英每天还是不厌其烦来劝导着,但都是徒劳,越劝反而越让慧姐越产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