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外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中下来一个男子,此人也是一双狐狸眼,脸上略有一路风尘仆仆的疲倦,他穿着鸭青色长袍,蓄着美髯,皮肤白皙,面容清俊,身材清瘦,气度沉稳睿智,儒雅清贵。
腰间系着碧绿的翡翠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文”字,丞相温大人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他的玉佩上刻着一个“奎”字,这块翡翠玉佩是温家的男子自出生就有的,此人正是温大人的胞弟,昭昭的二叔温奇文。
温奇文如今在骊山书院教书,他不愿入仕,曾经也是状元及第,温家一门三状元中的其中之一。
温奇文甚至比他的大哥温奇奎更厉害,他中状元的年岁比大哥温奇奎还小,而且还是三元及第。
状元很多,三元及第的状元真的难得一见,所以他在骊山书院的名声很好,其父又是骊山书院的山长。
接着下来一位少年是昭昭的堂弟温闻声,他也有着温家人特有的狐狸眼,穿着他最爱的冰蓝长袍,站在马车旁长身玉立,衣袂飘飘,玉面如冠,俊秀干净,面带三分笑颜,稍显稚嫩,端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紧接着,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掀开马车帘子,一双娇小的莲足踏出了马车。
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双杏眸大眼,一袭青色衣裳,一件淡青色拖地烟笼玉兰百水裙,随着她的走动,款款摆动。
她梳着堕马髻,头上不过是插了一支精致的蝶恋花赤金镂空双股钗,阳光下发钗熠熠生辉,好不美丽,简单又大方,精致又得体,这是昭昭的二叔母。
他们一家三口在丞相府外,温大人今日还没有下朝,由昭昭和温夫人招待二叔父一家。
温夫人热络的拉过弟媳的白皙柔荑,眉眼弯弯,“章蕙啊,好久不见啊。”
温家二爷温闻声和温二夫人陈章蕙一齐喊道:“大嫂。”温二夫人的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动听,而温家二爷温奇文的声音清冷如钟。
温闻声的嗓音清冽如泉水一般,是少年独有的,他还没有到变声期。“侄儿,见过伯母。”行了个拱手礼。
“好好好,闻声走近些,让大伯母好好瞧瞧你。”温夫人招呼温闻声。
温夫人仔细看了看温闻声,“闻声,长高了不少,人也俊了。”温闻声一听是夸他的,腼腆一笑,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害羞的时候。
“大嫂,莫要夸他,这孩子皮实着呢。”温二夫人陈章蕙说道。
昭昭也朝二叔父和二叔母欠了欠身,“二叔父,二叔母,一路辛苦了。”
“堂姐,我可想死了你了。”温闻声激动道,昭昭打量温闻声一番,摸了摸他的头。
“这俩孩子感情是真好,都快进府吧,休息休息。”温夫人淡笑说道。
“二弟,你大哥说他晚上陪你喝几杯。”
“好的,嫂子。”
一行人来到了花厅,行李由丫鬟小厮拿走收拾去了。
温夫人命人准备了茶水糕点,由丫鬟们陆续端上来。
几人有说有笑的,毕竟很久未见了,热络的聊着天,其实一直在说的温夫人和温二夫人,温家二爷一直默默听着,时不时总结几句。
而温闻声则是一直打量自己堂姐,知道堂姐快要成亲了,他想知道些堂姐夫的事,奈何父亲母亲都在不好过问。
温家二爷喝着雨前龙井,很享受好不惬意,他闻着茶香,赞叹一句,“真是好茶啊!”他指节分明的手带有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形成的痕迹,他端着茶碗,又呷了好几口。
“既然二弟喜欢,等下叫小丫鬟给清风居送点去。”
“那小弟谢过大嫂了。”温闻声除了好酒,最爱的便是饮茶。
“二弟妹,这桂花糕不错,快尝尝,桂花用的是府里的桂花树摇下来的桂花。”温夫人眉眼精致,粉面含笑。
温二夫人夫人拿起碟子中的其中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度适中,确实不错。吃完一块后,她又吃了两块,配上茶水的微涩,冲淡了甜味,不是那么容易让人觉得腻。
一盏茶的功夫后,温家二爷温奇文决定出去转转,便和他们几人告辞了。
温闻声见父亲离开了,也拉着昭昭堂姐出去了,花厅内只剩温夫人和温二夫人,这俩一直都相处得不错,没有其他妯娌间的争锋暗芒。
她们聊天的话题从昭昭的婚事,温闻声的学业,到夫妻间的趣事及相处之道,简直是无话不谈。
温大人下朝后往丞相府赶,在水榭处看见了温家二爷温奇文,他的声音沉稳如钟,“二弟。”说完激动的大笑起来。
温奇文见是自家大哥眼神忽地一亮,“大哥,等你好久了,大忙人啊。”
“走走走,我们去喝酒。”
温奇文拍了自家大哥肩膀,“好啊,可是有什么好酒?不好的不喝。”
“你嫂子酿的桂花酿还不错,走,给你去接风洗尘。”
“那自然是要去尝一尝。”
天色渐暗,昏黄的天空,暖暖的日光照在他们兄弟俩的背影上,晚宴的时辰就要到了,他们俩自然去了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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