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挤开人群,在众多怪异目光下,脚底似抹了油,一溜烟就跑不见。
休逃?当他傻吗!被逮着了能讨好?台上试剑男女看着关系就不错,那颜菲儿又叫女子姐姐,到时候怕是要一对三,虽不惧,但别忘了,他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一路绕了几条街,才放慢脚步,不经意间来到一栋楼宇前。
“琉璃屋翎,紫柱撑地,壁上异兽观法,倒是个好去处。”
李霄打量,面前古楼耸立,有一十八层玉宇,时不时有仙乐、嬉笑甚至论法之音。
“论道宇,嚯!好名字,我喜欢!”
古楼上挂个紫金大匾,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他看了不禁欢喜,便直接走进,没人阻拦,此地无人看守。
他走进后,便见得九九八十一座玉台,有人坐而论法,有人弹琴悠悠,有人吹箫倾情,有人舞兵道衍,有人数据千算,也有人坐而赏之,汲取一切法与理,博取众长,修性修神,完善己身。
“好去处,只是听了一会,便觉思维火花燃燃,只想加入其中,一窥万道法理!”
李霄欣喜,各种法理被他听了去,只是浅浅一想,便受益不少,无论炼丹、器法、布阵、机甲、战舰皆有人论,上到天道,下至万事万物,应有尽有。
仔细看去,不少人气息非常,不似肉身之境,天地法则跳动,定是神门强者,难怪能阐述天地理法。
李霄观望,想要找个位置静心畅听,以他之悟性,若是在此接受万理,心境必然更胜一筹,打下高深基础,为突破神门做好准备!
他脚步无声,安静来到一吹箫玉人玉台下坐之,这玉人美若天仙,眉宇时而皱时而舒,萧音多变,乐而愁,愁而悦,悦而思……
听了好一会,李霄睁眼暗想:这姑娘被情杀了吗?情绪万千多变,又或者修行了什么奇特功法?
正当他杂念丛生时,那吹箫玉人睁眼,萧音一变,带着浓浓压迫,把李霄整的脑袋一低,有些昏沉。
“静心赏音,对你有好处。”
声音缥缈,听不出情绪,接着萧音再起。
这下子,李霄算是老实,去除所有杂念异想,让萧音洗涤身心……
没多时,又有人踏进楼宇,两女一男,背皆负剑,正是颜菲儿、颜紫玉、方羽三人。
“妹妹,你那功破了也就破了,好好练剑便是,姐姐还想感谢那小哥,你又何必多生事端?”
“姐!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亲妹妹!况且,那可是体质功法,修炼那么久,我容易吗?只恨高考时陷入功法虚弱期,他碰巧命中罩门,破了去……”
颜菲儿怒音,一旁颜紫玉连忙捂住她的嘴,此地可不简单,强者多的很,万不可大声喧哗,扰人心情。
她压低声音,道:
“够了!你那什么体质功法,就是一邪法!修成个什么嫁衣王体,嫁衣?给谁做?给你吗!年少无知,若不是我瞒着,父亲非要打死你不可!”
“嗒布鸟咦神布加(大不了一生不嫁)!”
颜菲儿被捂着嘴,口齿不清,身为姐姐的颜紫玉一清二楚,不禁白了她一眼。
“不嫁?你说了可不算!”
两姐妹掰扯间,方羽却是目光灼灼,看向李霄所在位置……的一旁!那里有人舞剑,剑法极为玄妙,令他向往,便大步走去。
颜菲儿扒开姐姐的手,依旧固执,道:
“姐姐,你也别说了,反正我一定要找那个小贼算账!我修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他一脚踢废!我不甘心!”
说完,她追着方羽过去,一眼就发现了李霄身影,见他悠闲赏乐,便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气势汹汹,活似一个刁蛮小姐,直直走去,动静丝毫不敛,看的颜紫玉心头狂跳,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一个搞不好,扰了强者,轻则警告,重则直接打出!要叫撒野者躺上那么些日子才行。
颜紫玉连忙追上,一手压制住自己这个冒失的臭妹妹,美目一瞪,想要低声训斥时。
恰有人从十八楼宇落下,红衣道袍,腰间挂酒,长发披肩,半癫半喜,若是魔怔一般。
“道,道,道!道无尽三千大世,武,武,武!武尽了人间血泪……”
“奇经八卦,量天测地,往前摇算,不知岁月时空,蒙尘一片,只见个混元大池,浪花溅溅,起落间,血色驳杂,无穷死寂,大道断绝,长生难求,所谓不朽,皆是虚妄!”
“往后摇算,妖魔作乱,遗种复苏,倾天之战,举世破败,辉煌不存,异道侵蚀,惊心恐道,族群哀嚎!”
他愈发癫狂,越说越惊,越说越恐,好似有大恐怖要降临,毁灭一切辉煌。
可下一刻,半喜的脸耻笑:
“佛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他界之事与我等何干?人之兴衰,不在一言,不在一卦,不在天地,不在你我,只在人!”
“莫要再癫,再说,过去已定不可改,而未来之事,说不清道不明,无限可能!”
这一癫一喜,可不单单是癫喜状态,像是霍乱源头,引得在场众人一起。
舞剑的不舞,抱头大哭,嘴里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