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安县已是五天后。
沈遇安在马车上和陈秀一行人道别。
“这些时日多谢二位伯父和师兄照拂,遇安心中铭感。”沈遇安作揖道谢。
陈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若遇安一会儿坐家里的马车回去。”
“已叨扰二位伯父多日,遇安不能再厚着脸皮麻烦二位伯父了。”沈遇安婉拒了陈父的提议。
左右到了永安县也有牛车马车到石头镇。
沈遇安下了马车,转身对马车上的人作揖。
沈遇丰见状,笨拙地跟着作揖。
双方道别之后,沈遇安和沈遇丰到一旁坐上去石头镇的牛车。
沈遇安考虑到沈遇丰,要是坐马车,族兄肯定又说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了。
甚至对方可能还会出马车钱。
主要是沈遇安觉得牛车也挺好,别看他买东西的时候爽快,但有些地方,沈遇安还挺抠搜的。
两人慢悠悠地坐着牛车前往石头镇。
还好时辰还早,不然就牛车这么慢,不定到石头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路上,连日来时刻提着的沈遇丰松懈了下来。
“哎呦,总算是回来了。”
沈遇安见他笑容灿烂的模样,摇头失笑。
是谁刚到幽州府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说见过大世面了。
结果没两天就老实了。
“幽州府这些时日,族兄辛苦了。”沈遇安真诚的道谢。
族长家对三房那真是够帮扶了。
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么好,何况沈遇丰为了不打搅他,在幽州府的时候一直打地铺。
沈遇安也很感谢他的。
他也给沈遇丰买了礼,不过现在可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现在拿出来,可给不出去。
太阳西斜的时候,牛车才到石头镇。
二人正打算提着东西走回去,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
“遇丰,遇安。”
沈遇安抬头,就见沈敬文咧着牙对他们招手。
“是大伯父。”
“哎,刚好不用走回去了。”
两人走过去,沈遇安熟稔地把手中的包袱放到牛车上。
二人坐上牛车,沈敬文驱赶牛走动起来。
“爹,今儿个怎么在石头镇啊?过来接云之几个么?算着时日也不对啊。”
沈云之几兄弟在石头镇读书,借住在沈敬武这里,每月大房出些银钱粮食,双方都不算亏。
就是孩子多了,住着也拥挤。
族长家每次按私塾旬休的日子过来接孩子,沈遇丰算着今日不是接孩子的时日,有些纳闷
坐在前面的沈敬文头都没动,“自从狗蛋去幽州府考试,你祖父看着时日差不多了,让我每日到石头镇来守着。”
沈遇安闻言,神色微动。
沈敬文说完,这才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沈遇安。
“每日过来接狗蛋,顺便搭村里人到石头镇,没想到竟然还挣了几个子。”这钱婆娘说给他当私房钱呢。
沈遇安望向爽朗的沈敬文,见他笑得极其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家说的谢太多,不如以后拿东西感谢,沈遇安这么想着。
到了村口天已经微暗,却有不少大爷大娘说着闲话。
见到牛车,大娘们忍不住好奇地张望着。
“哎,那是沈老大吗?”
“沈老大连着去石头镇好些天了,也没见他接孩子回来啊。”赵德柱家的捧着饭碗纳闷道。
有个大娘顺嘴接道:“嗐,你不知道么?这老沈家不是出了狗蛋那有出息的,估摸着是去接狗蛋嘞。”
“叫什么狗蛋,叫沈老爷,狗蛋可是文曲星,以后那是当状元郎的。”
一听叫沈老爷,这些大爷大娘笑了下。
倒也不是嘲笑,只是这些大爷大娘们从小看着沈遇安长大的。
且沈遇安这才十二岁,喊老爷,这不就让他们下意识觉得有些好笑么。
听到大家说喊沈遇安老爷,赵德柱家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到底顾忌沈遇安,没说什么闲话来。
牛车到了跟前,大爷大妈们凑了上来。
“哎哟,咱们村的状元郎回来了。”赵德柱家的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调。
沈遇安笑容灿烂地看着老方氏:“状元郎可不敢当,方奶奶,今天吃太咸了吗?”
老方氏愣了下,两家因为先前沈遇安装病坑了老林家几两银子,老方氏每日最喜欢的就是到村口说沈家三房的坏话了。
没想到沈遇安竟然好声好气地问好。
老方氏见大家都看向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来。
“这不是在吃呢。”老方氏把手中的碗向上抬了一下。
村里的大娘们最喜欢的就是晚上拿着一个海碗,捧着晚饭到村口,或者凑几个人一起吃,然后说村里的八卦。
沈遇安原想着说老方氏咸吃萝卜淡操心,谁知老方氏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有时候阴阳别人,对方听不懂,也挺无趣的,沈遇安摸了摸鼻子。
倒是一同坐在牛车上的沈遇丰觉得不太对劲。
他和遇安同吃同住好些天,每次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