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懂事。”
沈遇安的家书也没写什么,就简单的问好,说了高中的事。
孙子不说,但王氏知道这些年孙子有多刻苦。
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可这三年极少回家,回家的时候,除了给她们带礼,带的都是书籍。
就连过年守岁手都不离书。
“弟妹,怎么还哭了,这么大的喜事。”张氏安慰地拍了拍王氏的手。
王氏擦拭着脸上的泪,见大家都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喜极而泣,咱们沈家可算有出头之日了。”
先前王氏是很怕因为父亲的事影响沈遇安,还是一切顺利。
说到这,族亲们也露出轻松的笑来。
这些年他们不是没银钱,宁安村沈氏族人过得还挺宽裕。
但沈氏族亲,也就是族长家和三房的沈遇安去读书。
这么些年,大家都以为沈家不能科举,慢慢地便觉得读书无用,便也不浪费那起子银钱。
谁料沈遇安高中,连族长家的云之都有了童生的功名。
送走佟大有这些衙役之后,沈氏族亲便开始商议开宗祠和办酒席之事。
“既然遇安把事情都交给我们办,大家可都办好喽,到时候来的可都是大人物。”
“是嘞,上次县令夫人和那些员外秀才,这附近十里八屯的,也就咱们遇安这么有脸面了。”
那婶子说着,笑盈盈地看着王氏。
王氏虽然也想着低调,可孙子争气,自家孙子高中解元,她如何能不欢喜呢。
王氏一脸骄矜。
大家一人一嘴说着要准备什么,沈青盼从屋中拿了一个本子走了出来。
张氏见到沈青盼夸赞道:“哎哟,盼姐儿越发出挑了,日后也不知哪家男儿有福气娶了盼姐儿。”
大家也跟着张氏赞许沈青盼。
这几年村里有不少人嘀咕沈家把沈青盼留那么大还没说亲,但是村里人却再也没人敢上门来说亲。
也没人敢说风凉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青盼处处拿得出手,又有沈遇安这个秀才弟弟。
沈家三房只有这两姐弟,沈家姐弟关系亲近,沈遇安可是给沈青盼撑腰的。
“盼姐儿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有人说道。
以前沈遇安秀才功名,沈青盼也确实还小。
可现在沈遇安高中解元,沈青盼也已经十七。
村里和沈青盼一般大的姑娘早两年都已经嫁人。
那和沈青盼关系好的大丫二丫都已成亲生子。
沈青盼因着说亲事有些害羞,可却和族长有条有理地提了好些事。
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满意。
“不急,先给遇安办宴席。”王氏双眼满是骄傲地看着孙女。
孙女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从一头枯黄头发干瘦的女娃,长到如今知书达理的模样,王氏成就感足得很。
别说孙子了,王氏也不想孙女嫁太早。
孙子总说嫁人没在家里自在,多留姐姐几年。
这几年王氏越发明白孙子的想法,这嫁出去的闺女,伺候公婆,若是家里人多,事也多。
当天下午,佟大有把沈遇安高中解元的消息和县衙的人说。
永安县的官员乃至读书人都知晓,今年幽州府的解元是永安县的沈遇安了。
杜夫子得知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就连路过吵闹的丙学堂也没生气。
倒是把丙学堂的小豆丁们吓得不敢吵闹。
县学的钟教谕得知这个好消息,连忙叫人写上通告贴在显眼处。
过了五天,沈遇安一行人才回到永安县。
“未带土仪又风尘仆仆的,倒是不好上门叨扰师长。”沈遇安说着,转头和几人说道:“几位兄长先在客栈歇息几日如何?倒是遇安没招待好几位兄长。”
沈家没多余的空房招待几人,去宁安村倒是不方便。
陈英大气地摆手:“自当没问题,遇安不用客气,刚好我也想见一下永安县的风采。”
颜清也跟着道:“上次来还是三年前,那次来去匆忙,倒是未曾好好看一下永安县的风貌。”
带着三人去了永安县比较好的一家客栈,在付钱的时候,又是一番大战,几人争相付钱。
最后沈遇安全凭力气大,一力把几人推在身后,付了银钱。
“是我邀几位兄长来的,自当安排妥帖,几位兄长莫要跟我抢了。”沈遇安笑着和几人说。
康远在最后面出声:“每回遇安打定主意付账,咱仨就没抢赢买单过。”
闻言,几人一同笑出声来。
“遇安的力气太大了些,谁能抢得过啊。”
“是极,要不蒋训导也不会一直说遇安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沈遇安力气大,骑射学得又快又好,蒋训导实在喜欢沈遇安,要不是他读书好,都想让他去参加武举了。
沈遇安和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匆匆去了醉仙楼一趟,想让孙掌柜做一桌席面晚上送到客栈。
孙掌柜见到沈遇安,瞬间笑了起来,脸上的笑纹堆在一起像朵菊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