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也怨我了吗?那沈姑娘一个乡下村姑,如何能配得上清儿,这些人,若是不做得绝些,跟那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撕都撕不下来。”
“眼看那崔家女就要到并州府了,若是那沈家人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颜父闻言,脸色一沉。
“那也不必做得这么绝,沈家那小子好歹也是举人。”
颜母不屑道:“举人又如何,咱颜家光是举人就不少,当官的人也好些,那沈遇安就是高中状元,也不过是六品的官。”
“你别忘了,此子十五便高中解元,比清儿还出类拔萃。”
清儿自小有家中的资源,还在这孩子之下,可见此子多聪颖,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颜母仰着头不说话。
见颜母这样,颜父衣摆一挥,神色不虞地走了。
颜母又开始落泪了,几个孩子连忙上前安慰。
沈遇安进步神速,桑学政真的怀疑沈遇安一天比别人多上几个时辰。
不然他怎么算,沈遇安都不可能做的完那么多题啊。
沈遇安做的题,他都没看完,就要开始布置新的功课。
桑学政:怎么感觉比以前求学的时候还累人啊。
“你都不用休息的么?”
桑学政看着面前的少年手中一大沓卷子,忍不住了。
沈遇安扯了扯嘴角,学政大人,您真相了。
看着面前笑笑不说话的学生,桑学政眼睛一转。
“以你如今的文采,高中的可能不小,殿试考的多数是时务,这样,明日我去问一下高知府可否带一下你。”
没记错的话,高知府对沈遇安很看好。
对方这两年正在实验冬日种菜呢,听说今年面积还不小。
这不刚好是沈遇安提出来的,说不定这件事能成呢。
把人扔给高知府,何尝不是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的桑学政要不是天色晚了都想上门去求高知府了。
实在是卷子太多了,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第二天天上下着雪,也阻止不了桑学政想把人交给高知府的决心。
“桑大人,何事让你这大忙人,雪天亲自上门啊。”
“高知府,瞧你说的,无事就不能上门了么?”
高知府轻笑。
这北地,除了衙门和谋生的人,大冬日谁想出门啊。
不都在家中猫着么。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高知府急着去看他的菜。
“桑大人你有事直说,本官还有要事。”
“是这样,府学中有位天赋异禀的学生,这学生实在太过好学,本官教不过来了,且这学生明年二月要参加会试,想让高大人你带一下这学生。”
“还有你桑大人带不过来的学生?”
“不过本官可不会带学生,不成。”高知府直接拒绝了。
他可不是老妈子,还帮着带学生。
“高大人,你这两年不是在尝试做那冬日种菜么?我记得这是沈遇安科举做的时务题。”
“是沈遇安写的。”高知府不明所以地看向桑学政。
“你不会想说这位学生是沈遇安吧?”
桑大人点头。
高知府:
高知府一听是沈遇安,当下就爽答应了。
于是,桑大人开心地去府学了。
在他的书房外,又见到拿着卷子的沈遇安,桑大人松了口气。
还好他有准备。
“你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衙门找高大人。”
“是,学生多谢学政大人提携。”
桑学政满意地抚胡。
在看到沈遇安的卷子占了他一半的书案后,桑学政雀跃的心又落了下来。
他怀疑,沈遇安就算去了高知府那里,他这里也闲不下来。
第二日一早,沈遇安来了府衙。
沈遇安有解元功名,衙役看到他的文书,就把人放进去了。
高大人来的时候,沈遇安正坐在堂屋看着院子里的大雪。
沈遇安见到高大人,连忙起身行礼作揖:“高大人。”
“沈解元不必多礼。”高知府满脸笑意地扶起沈遇安。
“沈解元,本官这几年在尝试你当时写的时务题,冬日种蔬菜,这本就是你提出来的,想必你很了解吧。”
沈遇安在府学三年,也曾听闻过。
“了解说不上,不过学生在种菜这一事上,还真会些。”
半月后,看着郁郁葱葱长出来的菜,高知府满脸喜色。
这哪是会一些啊,他这几年请的都是种地的好手。
但都没沈遇安厉害,种是种出来了,但成果不大,损失不少,还好前两年投入不高。
这之后,沈遇安上午去跟着高知府看种的菜如何,高知府处理事务的时候也跟在旁边。
见沈遇安好学反应又快,高知府也有意提点。
本以为把人丢给高知府,再慢慢把剩下的卷子批完,结果发现沈遇安这家伙每日还是能做下一大堆卷子。
桑学政头发都白了几根。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人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以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