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宗真是“恶贯满盈”,正把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女娃推搡到树林里,揪人家的辫子,抢人家的糖吃!
小女娃哭着跑走了。
宋承宗得意的把糖往嘴里一塞,还在那舔着手指。
宋燕燕躲在树后看见这一幕,简直窒息!
就这,还哭着喊着要去县学读书?!
还打她三哥!
先学做人吧!
今儿就由她宋小富婆亲自出手,来教他怎么做人!
宋燕燕当机立断,看好风向,猫着腰,偷偷摸摸的在树后挪着,慢慢靠近宋承宗。
待挨得越来越近,宋燕燕把手伸进她的小布兜,掏出一大把细细的木屑,狠狠丢向宋承宗!
天降木屑!宋承宗被扬了一头一脸!
他暴跳如雷:“谁!哪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暗算老子!”
他这一张嘴,嘴里都进了好些!气得他呸呸呸了好几口!
那木屑黏在脸上,眼上,一头一脸都是,根本睁不开眼!
宋承宗气急败坏的抹着脸。
宋燕燕加大剂量,又狠狠扔了几把,让宋承宗疯了似的抹脸都应付不及!
这还没完,宋燕燕又从怀里掏出那几块揣了一天的石头,对准宋承宗的腿,狠狠丢了过去!
宋燕燕多年丢沙包锻炼出来的准头极佳,说砸腿,就绝对砸不到胳膊!
那几块石头都不算大,宋燕燕又是冲着宋承宗腿砸的,隔着厚厚的棉衣,顶多也就砸个青紫,砸不坏人。
宋燕燕用足了劲,比先前那沙包砸宋盼儿的劲还要大!
宋承宗腿上接连中弹,惨叫连连。
几块石头丢完,宋燕燕这才停了手,深藏功与名,满意遁走。
身后宋承宗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是谁!谁!”
他脸上全是木屑什么的,根本不敢睁眼!
宋燕燕哼笑,头也不回!
等宋承宗从树林里跑出来,吼着是哪个混账东西暗算他时,宋燕燕已经在村口混若无事的跟小伙伴踢毽子了。
宋燕燕瞥一眼浑身上下都是木屑,气急败坏又狼狈不堪的宋承宗,心情大好,甚至想哼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儿她三哥起来,脸上的青紫已经淡了不少。田灯花问起,她三哥也直说是夜里上茅房时不小心撞了下,田灯花嘟囔了几句让他小心些,倒也没起疑。
她三哥当时笑着应了。
可她三哥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她不放在心上!
丢了这一顿石头,宋燕燕才觉得这算是给她三哥好好出了气,念头总算通达了。
“你看什么看!”宋承宗这会儿一身狼狈,看宋燕燕越发不顺眼。
“就看就看!谁让你这么邋遢,还能怪上别人看你?”宋燕燕直接呛回去。
她才不怕宋承宗!
宋燕燕朝宋承宗吐了吐舌头,宋承宗气得攥起了拳头,却又不敢真打。
毕竟,宋燕燕从前是真跟宋承宗打过架的,见血的那种——宋燕燕虽说打不过宋承宗,但她骨子里自有一股狠劲儿,她就死死咬着宋承宗一块肉,无论宋承宗怎么打她她都不松口。
最后还是宋承宗鬼哭狼嚎太过凄惨引来了大人,大人惊慌失措的把他们分开,这才算完事。
眼下宋燕燕正开心的端详着宋承宗那无能狂怒的样子,却又见村里头几个眼生的大汉,气冲冲的往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个大汉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女娃娃。
宋燕燕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小女娃,就是先前被宋承宗推搡,抢了糖的那个!
那小女娃脸上还挂着泪,往这边看了看,立马指向宋承宗,带着哭腔告状:“就是他!就是他推我,欺负我,还揪我辫子,还抢我糖!”
大汉牵着小女孩,满脸怒火的大步走来。
宋燕燕的几个玩伴都意识到不对劲,跟宋燕燕凑到了一处,有些怕:“燕燕,这怎么回事啊?”
几个大汉跟那小女孩,都是生面孔,她们从未没见过。
宋燕燕安抚她们:“没事没事,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那几个大汉确实不是冲着她们来的。
他们在宋承宗面前站定,宋承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你们、你们干嘛!”
为首的那个大汉苍髯如戟,一双眼睛不怒自威,看向宋承宗:“就是你欺负我们家小姐?”
宋承宗就是个窝里横的,哪里见过这阵仗,腿都在发抖:“我,我没有……”
那七八岁的小女娃眼泪汪汪的插话道:“就是他!胡伯,呜呜呜,他推我,还,还扯我辫子……呜呜呜,他扯的人家头发好痛。”
被称作“胡伯”的那个大汉面如罗刹,一眼瞪向宋承宗,杀气腾腾!
宋承宗哪里见过这等,当即腿一软,瘫坐在地,哆嗦着,不争气的嚎了起来:“爹!娘!……奶奶!”
胡伯冷嗤一声:“臭小子,你就是喊天王老子来,也是我们占理!今儿我们家小姐来你们村走亲戚,被你这么欺负,我们要是不给小姐讨个公道,都无颜见我们家主子!……小子,赶紧跟我们家小姐道歉!”
宋承宗见这胡伯又强势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