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明拽着宋燕燕走了,丁连翘跟看热闹的小姑娘们也跟着走了。
宋老太太越想越觉得丁连翘是在拿话忽悠他。
宋星明长得虽说还行,但性子一点也不讨喜,好听的话都说不了几句,一看就不是个机灵的。就这,还县学第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定然是那宋燕燕跟丁连翘吹牛,丁连翘当真了!
……都不用宋承宗忽悠,宋老太太自己就把逻辑给圆上了。
宋承宗一看他奶奶那忿忿不平的脸,就知道,他奶奶根本就没怀疑他的话。
宋承宗趁热打铁:“奶奶,你听见没?方才那丁连翘说,苏老头的亲戚来感谢宋星明他们呢!”
宋老太太更不屑了:“苏老头就是个孤寡老头,他亲戚能有什么大人物——”这话宋老太太刚说出口,就想起来不对,前些日子,苏老头家那凶神恶煞的亲戚,还把她的宝贝孙子给吓了一顿!
宋承宗显然也想起了那回事。
祖孙俩的脸都有些不好看。
宋老太太自言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说不定是田氏那个扫把星搞出来的。还想骗我?呵,没门!”
要是宋燕燕还在,高低得夸宋老太太一句,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太睿智了!
宋承宗眼珠子一转:“奶奶,他们搞出这阵仗,就是想忽悠人!咱们过去把他们给拆穿了,看他们怎么骗人!”
祖孙俩一拍即合,紧赶慢赶往田灯花他们家去了。
田灯花他们家小院门口,眼下挤满了抻着脖子往里看热闹的村人。
还有好些调皮的小孩子,爬上田灯花他们家院墙往里看的。
田灯花他们那收拾得利落干净的小院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八个系着红绸的箱子,旁边还站了一排十几个暗蓝衣裳的家丁,嚯,那叫一个场面!
大家虽说不知道那八个红绸箱子里放着的是什么,但也挡不住一个一个猜的兴致勃勃的。
胡伯站在院子里,神态自若的跟田灯花聊天。
田灯花一开始心里还犯嘀咕,这胡伯长得就跟寨子里那好汉似的,还会跟人拉家常?
但聊了几句,田灯花发现这胡伯还挺接地气的。
像是这会儿,他们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今年下雪多,开了春这麦子长得铁定好,是个丰收年的事了。
等丁连翘把宋星明宋燕燕带回来时,胡伯跟田灯花已经在聊漆山山里的野味了。
宋星明宋燕燕这还没到门口,就有村人兴奋喊道:“宋家俩娃娃回来了!”
“正主回来了!”
村人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
大家都热切的看着宋星明跟宋燕燕。
这场面,宋燕燕只在前世在公司当牛马那会儿,领导前来视察工作的时候见过。
宋燕燕走过去的时候都有点恍惚的。
宋星明少年老成,倒是一贯从容沉稳。
丁连翘为了吃到第一手瓜,厚着脸皮跟在两人身后,也进了院子。
“你俩可算回来了。见天就知道瞎玩。”田灯花上前,一手拉着宋星明,一手拉着宋燕燕,嘴里语气带着一丝嫌弃,实际上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神气骄傲,“来,你俩过来,我跟你们说,这是胡管事,你们俩前几天不是救了苏老头么?他是苏老头族人家的管事,今儿是苏老头他们族里特特来谢你们的!”
这俩,是她养出来的好孩子!
胡伯笑呵呵的,对着宋星明宋燕燕长长的作了个揖:“宋公子,宋小姐,我代表苏氏族中,多谢过两位。若是没有二位,怕是我们七老爷已经不在了。”
他直起身,手指向院里放着的八个红漆木箱,“族中一点薄礼,还请宋公子宋小姐莫要嫌弃。”
宋星明客气的拱了拱手:“谁见了那样情况都会出手施救的,您家中也太客气了。”
胡伯感慨:“哪里是我们客气,是宋公子太客气了……我们这七老爷,在族里辈分高,又不爱跟族里人住到一块,偏族里要给他拨个人伺候,也不答应,脾气是犟的很。你看,这大过年的,身边没个人,若非宋公子宋小姐大义相救,这不就坏了么?……所以这点薄礼,宋公子宋小姐千万别推辞。”
院墙上趴着的几个小孩子在那起哄:“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胡伯是个体面人,虽然这是他们抬来的礼,但他还是征求似的看向田灯花。
田灯花犹豫了下,也没意见。
不然,回头村子里指不定要传出什么话来,估计说八个箱子都是金银珠宝的人都有!
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开了箱子。
胡伯一挥手,让那些家丁把红漆木箱都打开。
看热闹的村人们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丁连翘甚至激动的抓紧了宋燕燕的胳膊。
宋燕燕也正探着小脑袋呢。
八个红漆木箱依次打开。
大家齐双双的探头过去。
第一个木箱子底下垫了油纸,摆放着一条腊山羊腿。
这腊羊腿是前腿,还带着半扇排骨,放在箱子里满满当当。
羊蹄子那还系着红绸,又体面又实在。
“好大的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