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怡此时想起,自己以前也瞧不起陈万年,只是没有师兄这般过分罢了。
但她也不应该五十步笑百步,于是道歉道:“抱歉师兄,我只是一时间,听不得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
荀常见苏欣怡先开口道歉,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就此作罢。
“原来师妹喜欢的是我君子风范,都怪那个陈万年,害的我在师妹心中的形象遭到破坏。不过仔细想来,是我醋意大发在先。
人家两人毕竟是亲人,从小一起生活,牵个手什么的正常的很。只要我展现自己的本事救下陈万年这可笑之人,师妹定会对我另眼相待。
假以时日,我必定能迎风起,成为人中龙凤,届时叫师父他老人家上门提亲。”
想到这里,荀常展现出自己的君子风范,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但苏欣怡心中担心的,可是陈万年。
“想不到许久不见,你都已经经历了些许沧桑。胡子都长出来,是个像样的男人了。”苏欣怡说道,“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怪自己当初太傻。”
苏欣怡只能用自己曾经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来安慰自己。只有通过对比才知道,原来最好的是陈万年。
……
“丫头谁啊?”
“前未婚
妻。”
“啥?你干嘛不要人家?”洪铁震惊道。
陈万年苦笑着说道:“是人家不要我。”
“哦……难怪看她肠子都毁青了。”洪铁笑道。
“是我当初很混账。”陈万年解释道。
“有机会跟我说说,接着吃。”
两人接下来舒爽的吃喝了一顿后,猎手们这才醉醺醺的过来带他们走。
陈万年还是尽可能的记下周围的路线,要是真的逃跑,也应该有个规划才是。
他们两被带回牢里,陈万年再次见到中年人。
“昨天看你还心事重重,今天为何心静了许多?”中年人问道。
“我出去遇见舍妹,她没事。朱极城主也脱离危险。”陈万年说道,“昨天走的匆忙,还未请教前辈是谁?”
“你不是一直称呼我前辈么,就这样叫挺好。”中年人说道。
“好的前辈。”
中年人又问道:“既然你有办法打听到朱极的下落,自然有办法报信。为何不做?”
陈万年回答道:“出去的机会往后还有,我若是莽撞,会坏了前辈的事。有些时候,不作为,就是帮忙了。”
“若是换做他人,要么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获救,要么竭尽所能的求援,随后将功劳明利揽到自己名下。你倒是想法独特。”
“我不要这些虚名。再者说,黄金城如果是,请几个人过来就能解决问题,至于现在还这样么。”陈万年如是说道。
“是的。这顽疾不仅仅只是一座牢笼。”中年人说道,“在里面是一座小牢笼,整座城就是一座大的牢笼。”
“前辈概括的好。”
“我且问你,若是给你机会报被囚禁之仇,你会如何做?”
陈万年如实回答道:“晚辈会遵从本心,十倍奉还!”
“以暴制暴?”
“这是晚辈的拙见。面对丧心病狂者,你跟他们讲大道理,讲仁慈,其实是对自己愚蠢的一种肯定。世间之人,不是你用仁待之,人家就以礼还之。”
“那假如黄金城这样的烂摊子,落你手里,你如何让这千疮百孔的黄金城恢复如初?”
“晚辈做不到,还没有那种本事。”陈万年说道。
中年人再问道:“只有你能做,你必须做呢?”
“不知这句话从晚辈口中说出,会不会降低晚辈在前辈心中的印象。晚辈不是圣人,会用有效的手段,以毒攻毒!”
“你我都不是圣人,君子爱谁做谁做。想治理顽疾,必须要有铁血手腕。但话虽如此,虎毒尚且不食子,以毒攻毒会不会夸张了一些?”
陈万年说道,
“事情起于贪婪,而只要是人都有贪婪之心,正如世间之人,皆非圣人。若想对付眼前的恶,就要比他们更恶!”
“不怕城中人恨你入骨?”
“盛名也好,骂名也罢。咱不都是假设。”
“我听过圣人言,亦听过天佛道的贪、嗔、痴。这回还是头一次听以恶治恶。”中年人欣赏的说道,“虽然听的我很不悦,但我却想让你试试。其结果,不可能比这更糟了。”
“我?”
“你有胆量说,那有胆量做吗?”中年人问道,“稍有不慎,黄金城就万劫不复。”
“若我是城主,不得不做之时,面对非常问题,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这些话真像西域这边的干辣椒,辣的人醒目!”中年人感慨道,“万年小友,我选择信你一回。若出了事,责任在我。你放心大胆的做!”
“呃……咱们真要联手把黄金城给……”
“自信点,把真要二字去掉。”
“前辈,您不能被我带偏呐!”
“没有被你带偏。你所说的,就是我心中被埋藏的那一面所想的。只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那很可耻罢了。”中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