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牵着拓跋沁还没走到一里地,赵大便浑身湿漉漉地赶上了。
“主上!小的已经洗干净了,换我来牵马吧!”赵大看向拓跋沁,一脸讨好道。
“不必!就让他牵!你去给我装点水!”拓跋沁说着从马上解下一只水袋朝赵大扔了过去。
“记住我不喝河水,只喝泉水和井水!”
这额外的叮嘱让赵大犯难了,井水一般在村落才会有,这附近的村落起码还有十余里地,至于山泉,那玩意儿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吗?
但拓跋沁向来没有为手下考虑的习惯,才不管赵大能不能完成呢。
不过赵大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代价就是整个人快累成一条死狗。
到了傍晚自然又是赵大去拾柴火搭建篝火,张玄见拓跋沁没吩咐他,于是也乐得清闲。
入夜,三个人自然是各自安寝,张玄倒也想过逃跑,可四下一片漆黑,张玄怕自己迷路彻底走失,更怕自己没迷路走到前头遇到了慕容渊的手下。
仔细想来这拓跋沁似乎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也是向东往上京方向去的,不如暂且拿她当个掩护,到了上京再做计较!
想到这里,张玄也就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跟这两个狠人为伍,大不了自己小心一点就是。
第2天,拓跋沁醒来见张玄还在,便笑道:“我还以为你昨晚会跑呢!”
张玄没有搭理她,拓跋沁似乎心情好了些,也没见怪,
这让赵大看得羡慕不已,这长得俊俏确实有好处啊!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不会奢求和张玄有同等待遇。
没等拓跋沁开口,赵大便拿出了自己用叶子草茎编好的“脸盆”,“这是小的清晨去接的露水,还请主上梳洗!”
拓跋沁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留下你还真是留对了!难得你人长得粗犷,却还有这等细腻心思!不像有些人,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张玄哪里听不出拓跋沁是在点他,但张玄无非就是借她做掩护到上京而已,犯不着像赵大一般刻意讨好。
再说张玄也没讨好人的习惯。
“哼!”见张玄没说话,拓跋沁冷哼一声,接着用手沾水抹了抹脸,擦了擦奔走一天脸上布上的灰尘。
就算张玄见不惯拓跋沁的性子,见到这一幕也不禁脱口而出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拓跋沁立马转头看向张玄,“你这是在夸我?你还会作诗?”
张玄自知失言,干脆闭口不答。
但拓跋沁却来了兴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句!你这奴才是不是对主人心怀不轨啊?”
拓跋沁拿手指点了点张玄肩头,语气中调情的意味多于警告。
张玄有些后悔,自己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不代表非要占有,就譬如枝头上的鲜花,与其将之摘下,不如就让它待在枝头远观!”
“狡辩!男人的德性我还不知道?”拓跋沁说着将脸凑到了张玄旁边,“我父亲说过一句话,‘除生我者,我生者外,皆可’,就独你这么清高?”
张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我承认我对你想入非非了!我们可以继续上路了吧?”
“哼!”拓跋沁满意地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有贼心!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表现个毛啊!随便应付你一句,你还当真了是吧!
张玄彻底无语了!
这拓跋沁虽然长得漂亮,但张玄自己已经有老婆了,而且也姓拓跋,这两人指不定还有点亲戚关系呢!
真要招惹这位,自己怕不是马上后院起火。
要知道自己这个驸马再怎么说得好听,归根结底就是个赘婿而已,将来就算拓跋婉儿怀了自己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也是姓拓跋的!
封建社会的人身依附关系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自己没有掌握能和拓跋皇族分庭抗礼的实力前,自己最好不要做触怒拓跋婉儿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拓跋沁的性格,张玄实在喜欢不起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还喜欢看人互相死斗,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息比贵为皇储的拓跋婉儿还要浓!
拓跋沁调戏了一番张玄后,便心满意足地上路了。
三人又走了半天,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达到了北镇。
北镇位于红鹿山东麓,是东西向的必经之地,北凉朝廷没有在此地建城,北镇的建立都是因为经贸往来自然而然形成的。
因此拓跋沁和张玄到了北镇后立刻被其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
“主上,这里就是北镇了!在这儿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赵大说着脸上露出了憧憬的表情,在他所知晓的世界里,弄到一些钱,然后去北镇潇洒一番,便是最快乐的事了!
其实也不怪赵大这么想,就连见识过两国都城的张玄,在看到北镇的繁华景象后都有些吃惊。
可能是因为缺乏官府的监管,北镇的繁华呈现了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各族百姓,各式各样的买卖人都集中到了北镇。
从站在街上招揽顾客的私妓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