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
不同于往日肃杀沉闷的气氛,河间城里罕见地出现了丝竹之声。
皇帝张昊看着淑妃许氏在殿内一边舞蹈一边吟唱着诗句,高兴得手舞足蹈。
“爱妃好文采啊!只不过观了一次黄河便能吟出此等诗句!”
张昊旁边的太监也适时奉上马屁道:“好诗更是好人,淑妃娘娘如此天资实在让奴才等无比汗颜啊!”
紧接着受邀前来赴宴的大乾北军将领们也交口称赞。
“淑妃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儿,有如此诗才当不奇怪!”
“真是愧煞老夫了!老夫日日都在这黄河边,也能想出来这等诗句啊!”
“你个老丘八,斗大的字都不认得一筐,还写诗呢!”
“谁是丘八啊?我不过是长得粗犷了些,我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
河间城内张昊的临时行宫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要不是众人头上都系着白色布带,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前任皇帝新丧期间。
“快快给爱妃赐酒去,如此诗句当浮一大白!”
张昊指挥着身边的侍女给许氏送去了酒水,许氏接过酒盏,用长袖遮住将之一饮而尽。
待将酒盏递还回去后,许氏才浅浅笑道:“陛下和诸位将军都高看奴家了,这诗不是我写的!”
张昊听后好奇道:“哦?不是爱妃所写,那是谁人所写?我大乾有如此才子佳句,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许氏又笑了笑道:“因为这诗的作者既是大乾人,又不是大乾人!奴家也是陪自己出游时凑巧听来的!”
既是大乾人,又不是大乾人!
众将领都听晕了,心说这淑妃娘娘在打什么谜语啊!
只有高座在主位上的张昊微微变了颜色,许氏说的这种人,他还真知道一个!而且那人似乎也诗才绝佳。
“哦?那人是谁?爱妃可知道他的名号?”
兴许是有些得意,又或者是酒意上涌,许氏竟然没听出张昊话语中的寒意。
许氏掩口一笑道:“奴家一说,陛下肯定知道!说起来这人还是陛下的兄弟呢!”
张昊捏着酒杯的手指开始发白,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果然是他!
张昊一只手握住酒杯,一只手扶住腰间的佩剑,缓缓走下主座。
“爱妃说的莫非是朕的那个二皇兄?”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将领们突然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张昊身后的太监更是噤若寒蝉。
只有许氏还没发觉,“正是!陛下当时还说,早知道他有如此诗才便不送他去北凉了!”
张昊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许氏跟前,“陛下?哪个陛下?”
许氏这才惊觉自己失言,眼见张昊面若寒冰,顿时被吓得六魂无主,脚下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奴家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张昊饮下杯中残酒,随即将酒杯丢到一旁,紧接着便捏住许氏的下巴,令其强行抬起头看向自己,许氏恐慌的眼眸中倒影着张昊阴冷的面容。
只见张昊缓缓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拔出腰间宝剑,径直刺向了许氏腹部!
直到剑尖透体而出,剧痛传来,许氏仍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明明已经讨得了新皇帝的欢心,怎么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杀了?
许氏临死都没想明白,张昊发怒并不是因为她说错了“陛下”二字,也不是因为她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之前是先皇妃子的事情,而是提到了张玄!
张昊冷冷地看着许氏倒下,直到对方气绝才淡淡说了句:“可惜!”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说杀就杀的,也没见你多可惜啊!
张昊将沾满鲜血的宝剑丢给了一旁的太监,自己则走到一名带刀侍卫面前。
“把你的刀给我!”
侍卫哪里敢待命,立马解下自己的佩刀递给了张昊。
这下大殿内的众人都害怕了,特别是刚才赞叹声最响亮的那几个,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
好在张昊拿刀并不是要杀谁,又是走到了许氏尸体旁边。
紧接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刀割下了许氏的头颅。
张昊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将许氏的头颅捧到给自己视线齐平,仍是觉得对方这张脸真是天生的尤物!
“多好的一个美人儿啊!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呢?”
一时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一般!
欣赏完许氏的头颅后,张昊便将人头抛给了自己的贴身太监。
太监吓得魂不附体,但还是强忍着惧意接住了。
“照她的模样给我找几个来!”
张昊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地往殿后走去。
直到众人都确定这新任皇帝离开了,这才大大了出了一口气!
三天后,大乾军便在黄河北岸搭建起了一座营地。
这是先锋部队用在保障主力部队过河所用,以免北凉军队趁机扰袭浮桥搭建和粮食人员的运输。
随着渡过黄河的军队越来越多,黄河北岸的营地也越来越大。
等到所有主力部队都渡过黄河,又过去了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