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张玄的想法确实只是想招一些识字先生,但后来一想既然都要进行考试了,何不筛选一些能用的人才出来呢?
于是张玄便仿照他那个时代的行测题的形式,搞了这套笔试。
当然张玄基本没有选什么时政题,这会儿的消息传递太慢了,弄得题目都是检验考生的逻辑推理和信息归纳,主要考察的是这些人的潜能。
只要逻辑和归纳能力在线,其他的就能慢慢培养了。
考试的题目不多,一共只有三十道题,还都是选择题。
但即便如此,侯宁考完试后整个人都蒙圈了,连怎么出的公主府都不记得了。
侯宁感觉自己没戏了,这题目他有一半都是蒙的,剩下的一半也不敢说有多大把握。
只不过三天后,等他再来公主府查看面试名单时,却意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中了?他中了!
侯宁没敢太过高兴,因为他看到几个同事脸上都挂着沮丧,这会儿表现得太过开心,可能会遭人恨。
到时候要是面试没过,这边再被人打小报告,把小吏工作丢了,那一家人就要和西北风了!
不过一想到当了识字先生后那十二两白花花的银子,侯宁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兴奋。
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壶酒犒劳自己,回到家还嘱咐自己妻子给自己缝制一套新衣,准备穿的亮堂点去见面试官。
妻子照例数落了他一顿,钱没往家里拿半分,还要新衣,米缸的米都要见底了,他还有钱喝闲酒!
侯宁没有将好消息告诉妻子,毕竟只是进入面试,真正能不能当成还有一关要过,只是喝着酒不停地幻想着当上识字先生后的美好生活。
侯宁这边美滋滋的憧憬着未来,张玄这边却被人参了好几本!
“夫君,你看这些都是参你的奏折!说你以重利引诱六部小吏,让这些小吏这会儿都不干活了!”
拓跋婉儿将几份参张玄的奏折递给了张玄。
张玄拿过来一看,六部尚书,除了工部尚书普六茹刚是铁杆帝派,又和自己有旧没有上书外,其他五部都上书参了自己。
张玄这种行为,在这些尚书们看来,就是在挖自己墙角,张玄要是把这些小吏都挖走了,他们找谁干事去?
可张玄也没办法啊,就这个时代可怜的识字率,国子监的老师学生不听他使唤,他便只能挖这些小吏了。
要不然他去哪里找人呢?
青楼里的姑娘们倒也识字,可要从老鸨手里赎人,那更是要花很大一笔银子。
而且这些青楼女子习惯了纸醉金迷,真的瞧得上脚踏实地做事来的银子吗?
张玄把奏折随意一甩,“不用去管他们!这六部衙门现在说的好像有事能干一样!他们要是不满,让他们来找我便是!”
这北边的国土全部“沦陷”,南边也在面临大乾的入侵,拓跋婉儿这个朝廷能收上来税的部分也就燕京附近的区域。
就这点税基养这么一大帮子衙门,在张玄看来实无必要!
国家或者说朝廷是为什么存在的?说到底不也就是为了税吗?依靠税收来调配整个社会的资源,是古代朝廷能做的极限了。
既然整个北凉朝廷在张玄看来都没必要存在了,那这些人呈递上来的奏折就跟放屁差不多了。
张玄的计划就是一步步将北凉朝廷里可用的人才抽空,然后填到自己的事业中去。
见张玄这么说,拓跋婉儿也只能点了点头,反正在拓跋婉儿心里,自己夫君不管面对什么都会有办法的!
然而六部堂官的反应比张玄估计的还要激烈些,第二天恰好是照例的朝会。
朝会刚一开始,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便率先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拓跋婉儿不用问便知道吏部尚书元伦想说的是什么了,随即看向坐在右列首位的张玄,张玄立马回了拓跋婉儿一个肯定的眼神。
拓跋婉儿这才回道:“爱卿有何事要启奏啊?”
元伦随即指向张玄说道:“臣要参御史中丞张玄!他以重利引诱公人,臣现在的衙门里的小吏都无心干事了,每日都在讨论着怎么去做他那识字先生!”
“敢问陛下,这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还要不要管了?”
拓跋婉儿无言以对,只能将眼神投向张玄。
张玄随即也站起身走到殿中,与王伦并排而站。
“陛下!臣亦有话说!”
“你讲便是!”拓跋婉儿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张玄。
张玄索性转头看向元伦,“元尚书所在的北院吏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主管的是燕京以北的两道四十六州,南边仅有寥寥几个州县是鲜卑主官在元尚书的管辖范围内。”
“如今燕京以北尽落入贼手,元尚书的吏部还有这么多公干?”
元伦没想到张玄竟然问出了这种话,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就想到了反击的话。
“贼酋早晚都要授首,上京和西京两道必会重沐陛下天恩,你把这些熟悉两道情况的小吏挖走,到时候我去哪里找合用的人手?”
张玄闻言冷笑了一声,“最熟悉两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