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把奴家和女皇陛下并列,实在是折煞奴家了!奴家何德何能啊!”沈冰脸上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张玄笑了笑说道:“工作无高低贵贱之分,人格亦无优良拙劣之别!只是人心中有成见,故而看万物都得分个高下来!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放大到整个宇宙,不管是皇帝也好,乞丐也罢,只不过一粒尘埃罢了!”
“故此,沈会长何以妄自菲薄呢?”
沈冰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痛饮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身心都跟着舒坦了。
“与公子交谈,如饮醇醪,不觉自醉啊!”
张玄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与周公瑾相同的评价,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周公瑾。
“沈会长谬赞了!我们还是说说见袁大人的事情吧!”
因为话题扯到了张玄感兴趣的领域,一不小心就跑偏了,张玄只得再度把话题拉回来。
虽然刚刚两人之间的谈话只能算是闲聊,但沈冰对张玄的态度却好了太多。
“瞧我这记性,竟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擅自替公子做了主,明晚和袁大人约在望海楼,公子要是有事的话,我再去和袁大人商量商量改一下时间!”
“不必了!明天正好!”张玄立刻答应下来,再改时间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一个知州管辖的地界,顶多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地级市,但这会儿的知州可远没有后世的市长那么忙碌。
即便泉州这会儿有天下第一港之称,但其商业活动和人口密度,和后世比起来也是凤毛麟角。
且大乾和北凉一样,也有皇权不下县的毛病,甚至在一些大家族盘踞的地方,知县乃至知州说的话都不好使。
对于那些掌握了大量人口的世家来说,他们说的话才是能作数的!
因此这会儿的知州其实并不怎么忙碌,他就是一心为民,也没有那么多事情给他干。
之所以搞得这么难约,主要还是为了展露自己的官威而已。
敲定了见袁方的事情后,张玄又向沈冰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向沈会长讨个人!”
“讨个人?行啊!只要奴家使唤的动的,公子想要谁都可以!”沈冰很是爽快,甚至没问张玄要的是谁。
“就那个大食舌人!”舌人也就是翻译,张玄讨这个阿拉伯翻译,自然是为了和那些红毛番商沟通。
沈冰也猜到了这点,于是便问道:“那些红毛番商此前得罪过公子?”
那天在“天建行”里,沈冰可是看着张玄指使田修去打人的。
张玄摇了摇头道:“此前从未见过,何曾有得罪!”
沈冰随即疑惑道:“那公子为何对那些红毛番商这么感兴趣?难不成公子真的相信有什么黄金之国?”
张玄听罢笑了笑道:“黄金国的事或许是传说,但他们到过的那片土地上,确实有一座品质极好,储量极大的银矿。那里的矿土只要随意炼制一番,便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只不过我找这些人也不是为了那些银子,那些银子我若是想要,花上几年时间造船,大可以自己去挖!我找他们主要是想向他们问一些关于欧罗巴的事情!”
“欧罗巴?”沈冰显然没听过“欧洲”。
“便是那些红毛番商所在之地,从大食再往西走便到了!那里小国林立,这些红毛番商便是来自其中之一!”张玄随即解释道。
沈冰听后更加不解了,“这么远的地方,公子为何如此上心?”
这话就不好解释了,难道张玄要给她解释,在他那个世界发生的大航海时代吗?
而且那些红毛番商这会儿就横穿了大西洋,又横渡了太平洋来到泉州,其航海实力不容小觑,花上点时日,环游全球也不是难事。
这人张玄怀疑那边也出现了穿越者,如果那名穿越者和他一样身居高位,能够调动很大的社会资源,那就意味着一个棘手的对手出现了!
甚至某种意义上说,是张玄真正的对手!
不管是不是如此,张玄觉得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是十分必要的!
张玄忽然发出一声长叹,“自王莽篡汉后,这神州大地便分分合合此起彼伏,数百年间征战不休,偶得百十年和平,转眼便又陷入纷争!”
沈冰一双美目不解地看着张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此刻谈起这些话。
张玄没有理会沈冰的疑惑,而是接着说道:“我族鲜卑,此前也被称作五胡之一!可依沈会长看,我和汉人有什么差别吗?”
沈冰摇了摇头道:“公子若不自呈姓名,奴家肯定以为公子是从汴州来的世家子!若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奴家听闻鲜卑人大多男子俊美,女子妩媚,如今见公子才知此言不虚!”
张玄听后笑了笑道:“沈会长也太会夸人了!若说容貌,如沈会长这般靓丽者,我阅遍鲜卑皇族也不多见啊!”
张玄只道是客气,花花轿子人抬人,却不想沈冰这会儿眼波流转,看向张玄的眼神中竟露出几分娇羞来!
张玄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继续说道:“其实汉人、鲜卑容貌上几乎没什么差别,说的也是一样的话,顶多在口音上有所不同罢了!可泉州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