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崔帅达脸色大变,连忙喊道,“来我身边!”同时,他丹田发力,引导体内的气在经脉中游走,从皮肤毛孔处透出,形成一道乳白色的浅浅光晕,勉强抵抗住了黑雾的侵袭。
“崔帅达,真以为我这几年和你一样荒废了吗?”于瀚超一步步地逼近,右手长剑在地面上摩擦出一串火花。
“你小子……连第二式都学会了吗?”崔帅达感觉力气在一点点地被抽干,却还是不肯低头。
“你觉得呢?”于瀚超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不急不慢地走着,每一步都踏在崔帅达心跳上,让他感觉到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呵,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身为武当山少主还到处拈花惹草。”于瀚超继续嘲弄道。随即,他俯身到崔帅达身边,左手变魔术般翻出一件小东西,在崔帅达面前晃了一下便收起,之后压低声音说道:“皓月的东西,你猜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你他妈的!”崔帅达怒吼一声,右手握拳,猛然砸向于瀚超的侧脸,拳上带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似乎能砸碎一切。
正如于瀚超所说,崔帅达是武当山少主,15岁被现任真人钦点为门主接班人,18岁遍习武当拳法,被誉为武当百年不出的绝世天才。也就是在这一年,他选择下山入世,降妖伏魔。也确如于瀚超所说,在几年的时间里,他谈过不少对象,伤过人,也被别人伤过。可只有那一次,他动了真情。
那是在一次任务期间,由于不能明目张胆地使用玄门功法,崔帅达只得扮成一名高中生潜入一所学校。在操场上,他见到了一个让他心动一生的那个女孩。他一直记得,她跑步时飞舞的刘海,那双迷人的眼睛,与谈吐的大方得体。他记得,那天她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陈皓月。”那次任务结束的很圆满,但是他却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孩,时常去她学校边,她的放学路上等候那一抹倩影。
后来,在一个雪天,他鼓起勇气表了白,而她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要他等一年。
那晚,他送给她一柄掺入了自己心尖血,刻上自己姓名的的桃木剑,而她送给他戴了多年的一串红玛瑙手链。那晚,他和她约定,一年后,仍在此处见面。到时候,他要亲手给她戴上订婚的戒指。
那晚,她没有要他送,一个人佩着那柄桃木剑蹦蹦跳跳地走向回家的路,走出他的视线。他含笑不语,看着那个美丽的背影消失在那个雪夜。
第二天,他接到消息,她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不幸离世。现场处理的警察不无惊讶地回忆道,她全身遍布伤口,但是手中却还是紧紧地攥着半截桃木剑。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一人踉踉跄跄地走在大雪纷飞的街头,直到醉倒在泥泞中。幸亏他修行过刚猛功法,让他在那晚保住了性命。可之后,他意志消沉了很久,与异性接触也不过是为了满足生理的需求,再没有过爱情。
黑雾中,于瀚超给崔帅达看的,正是那半截刻有他名字的桃木剑。
不知是不是幻觉,崔帅达仿佛看到多年前,于瀚超也是这样一步步地逼近那个柔弱的女孩,用长剑一寸寸地割开她那光洁的皮肤,刺穿她的胸膛,最后伪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车祸现场,骗过俗世的检查。想到这,他丹田忽地燃起一股火焰,无比炽热无比猛烈,燃烧向他的上身,向他的右臂经脉,一直向他右手腕处。
那里,带着一串红玛瑙手链,其中的三颗上,分别刻着“陈”“皓”“月”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