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郝富贵从斯岁那里吃了闭门羹,却没有怒火中烧,也没有灰头土脸,反而一脸羞涩地回到府中。
而在郝富贵回来之前,郝夫人还在屋里浏览着张媒人新送来的一批女子画像。
“解签大师说的贵儿马上就要遇到命定之人,会不会就在这些妙龄女子之中?”郝夫人最希望的就是郝富贵能早日找到合适的贤内助,她也好多个说贴心话的小棉袄。
郝夫人坐在软榻上,神情专注地一张张看着画像,不时地摇头或点头,她的身边,暗香和疏影也在一旁议论着这些女子的容貌和家世。
“夫人,这位姑娘长得真俏丽,家世也不错,少爷肯定会喜欢的。”暗香指着一幅画像说道。
郝夫人看了看,微微摇头,缓缓说道:“这位姑娘虽然容貌出众,但眼神中缺少了一份灵气,贵儿喜欢的女子,应该是有灵气的。”
“那这位呢?夫人,这个姑娘看起来很温婉,知书达理,应该符合少爷的心意。”疏影又指着另一幅画像说道。
郝夫人再次摇头,解释道:“这个女子太过柔弱,贵儿需要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而不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弱女子。”
郝夫人一边看着画像,一边想象着那个女子的模样:温柔善良,聪明伶俐,举止大方,眉心一点红,不知不觉脑海里勾勒出斯年的模样。
然而,事实是一整天看了媒人们送来的这么多画像,郝夫人却没有一个满意的。她不禁有些失望,心中暗自感叹,大师说的合适的女子怎么就不出现呢?
就在这时,守门小厮来报,少爷回府了,郝夫人连忙让疏影收好画像,在暗香的搀扶下,匆匆来到郝富贵的屋子。
那日去姻缘娘娘那里求的了上上签,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呀,若是她的贵儿不愿意,姻缘娘娘牵了再好的红线,也是白费。
郝富贵回到屋里,屁股还没坐热,郝夫人就被暗香搀扶着进了屋,身后的疏影手里还拿着一叠画像。
“贵儿,你快仔细瞧瞧,这些都是媒人今日送来的妙龄女子画像,你看看可有喜欢的?”郝夫人挑了挑眉,疏影心领神会,立刻把女子画像铺展在郝富贵面前。
那一幅幅画像上的女子,或娇艳动人,或温婉娴静,各有千秋。
然而,郝富贵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扭过头去,说道:“不看,不看,都是一群庸脂俗粉。”在他心中,那些女子怎能与斯年相比?他的眼睛需要细心呵护,多看一眼这些画像都觉得对不起年儿。
“贵儿,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娘就叫媒人去张罗。”郝夫人深知强扭的瓜不甜。
“娘,我有点事想问问您,您让她们先退下吧。”郝富贵眼珠子左右晃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暗香,疏影你们都先退下。我和少爷说点体己话。”郝夫人让随行的丫鬟们都退下,屋里只剩下郝夫人和郝富贵母子二人。
“娘,女儿家来葵水,要来多久呀?”郝富贵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清,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羞涩。
“你不是去茶楼了吗?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郝夫人眼睛微眯,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她心中疑惑,贵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女儿家的癸水之事。
郝富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娘,别提茶楼了,遇到个无耻之徒,一肚子气,我从茶楼出来就让小厮改道去找年儿,得知她来葵水了,身体不适,卧床歇息,我实在担心她,所以想问问您女儿家来葵水的情况。”
郝夫人听了贵儿的话,心中了然,她看着儿子那副紧张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这女儿家来葵水啊,时间长短因人而异,有的女子可能三五天就结束了,有的则要七八天,甚至更长时间。这主要看女子的体质和身体状况。”郝夫人摇着手里的团扇,缓缓说道。
“那会很疼吗?年年都疼得卧床不起,连我都不见。”郝富贵秉着学习的态度,专心听着母亲的解答。
“这未出嫁之前啊,很多女子来葵水都会疼痛,有的疼得轻一些,有的则疼得厉害,甚至无法起身。这是因为女子身体尚未完全长开,气血运行不畅所致。
出嫁之后,阴阳调和,疼痛便会缓解,甚至消失。不过,也有一些女子即使出嫁了,依然会疼痛,这就需要服用中药好好调理身体了。”郝夫人回忆起自己未出嫁之前,也饱受痛经之苦,她深知女儿家在这个时候的痛苦和无奈。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疼痛吗?”郝富贵急切地问道。
“可以让女子在来葵水的时候,多卧床,不要下地劳作,还可以喝一些红糖水,或者用汤婆子放在肚子上,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另外,女子在平时也要注意吃食,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不可受气,这是大忌。”郝夫人耐心地解答着儿子的问题。
“娘,您说的女子出嫁后,阴阳调和,便能缓解?如何调和?”郝富贵手中捏着茶盏,不懂就问。
“行闺房之乐,我的傻儿子呀。” 母子俩沉默了片刻,郝富贵陷入了沉思。
郝夫人看着儿子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
“贵儿,你既然如此喜欢年儿,为何不向她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