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听到沈归庭说的这些话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嘴唇微微颤动着,哆哆嗦嗦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会她也清醒了,瞬间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要命的话,这要是被人举报了,自己就是被批斗、流放农场的命啊!
周围的村民们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原本还有些看好戏心态的他们,此刻看向朱芳的眼神也变得异样。
那眼神中夹杂着惊讶、恐惧和一丝幸灾乐祸,他们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被牵连到。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老夏家的,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咱们村从来都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种落后腐朽的东西在咱们这儿没有容身之地。
今天这事儿呢,咱们大家就当没听到,你呢,赶紧向秋丫头道歉!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别再节外生枝,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说完,他还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面,以示警告。
老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有分量。
朱芳是个聪明人,即便此刻心里慌的不行,但还是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于是赶忙开口说道:“秋…秋丫头,是大伯娘错了,大伯娘不该信口胡诌,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夏知秋心里明镜似的,她清楚村里人都不想把这事儿闹大,毕竟前阵子村里刚来过革委会的人。
想到这儿,她的语气也放软了一些,她看向朱芳,眼中带着朱芳看不懂的神色。
“大伯娘,您说我两句倒没什么,不过宣扬封建迷信这种事要不得,以后得留意着点儿!
还有啊,以后您在开口之前,先想想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可真是太不好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
说完,夏知秋便拉着沈归庭朝村尾走去,只留下朱芳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如果说,宣传迷信还可以用道歉混过去,那刚刚夏知秋看似原谅的话,彻底让她感到害怕了。
“完了、完了……”
她今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去拦她干啥。
秋丫头的话,大家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但她听懂了,她们家要完了。
夏雪在一旁扯了扯朱芳的衣角,小声问道:“妈,什么完了?咱们要不先回家吧。”
朱芳这才如梦初醒,一路上,也顾不上周围村民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失魂落魄地跟着女儿往家走。
————
夏知秋领着沈归庭一路走回了夏家老宅。
老宅的院墙有些斑驳,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墙头的几株野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门是半掩着的,沈归庭小心翼翼地推开它,然后走了进去。
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显得有些简陋。
左右两边各有一间里屋,夏知秋带着他走进了左边那间。
屋内陈设虽然简单,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最近你就住在这边?”
沈归庭没进门前,还以为夏知秋住在这里,谁知道竟然不是。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像是觉得问话不合适,沈归庭连忙解释道;
“知秋你别误会,是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有点重,我想帮你送过去。”
夏知秋看着沈归庭紧张解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我现在住在新宅子里,村长批给我的,在知青点附近。”
夏知秋走到沈归庭面前,歪着头,眼中带着俏皮的笑意,看向他开口道;
“男~朋~友、一起走吧!”
这简单的几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特别,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滋滋的。
沈归庭听到这三个字后,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乐的魂不守舍。
一路上,他都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牵起夏知秋的手的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跟着心爱之人走到新宅门口,一阵说话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般。
“夏同志,中午好啊!”打招呼的是程泽瑞,他的身后跟着楚凌风。
夏知秋脸上带着笑容,心情不错地跟俩人打招呼:“程同志、楚同志,中午好呀!你们这是?”
程泽瑞快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先是在沈归庭的身上短暂停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
“夏同志,村长说快到年底了需要核算工分,所以让我们这些知青过去帮忙核对一下!”
一旁的楚凌风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般地瞥向了沈归庭和夏知秋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沈归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不禁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以一种礼貌姿态向两人点点头,表示问候。
看到这一幕,夏知秋主动向两人介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