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重炮同时开火,一次齐射,密集的铁制弹丸携着千钧之力,以超越音速的速度,狠狠砸向一里外的周军。
因为司安缩短了攻击距离,加上这种重炮装药量很大,且装有准星和照门,在这个距离上打出来的炮弹,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根本不用抬高炮口,炮弹的动能也没有衰减。
所以不到三秒时间,这十颗炮弹就飞到了周军前阵。
在冷兵器时代,周军的重骑兵确实堪称地表最强,百余斤的重甲可以轻松防住骑弓、步弓,弩箭、刀枪,甚至马速不太高时捅过来的马槊。
即便面对守城的那种床弩,只要不是块头太大,诸如三弓床弩这种大杀器射出的破甲箭,周军的重骑兵们都是能扛一下的。
可就是这种堪比移动堡垒,正面对冲基本无人可挡的铁罐头,在神武营打出来的这些炮弹面前,却脆的像一张纸,软的像一滩泥。
只听噗的一声,一枚炮弹率先打在周军前阵,一个重甲骑兵的左半身。
接触到板甲的瞬间,炮弹数万斤的动能轰然爆发,打造精良的板甲。在这样恐怖的动能面前,犹如一张薄纸,被轻易撕开。
里面的骑兵也被这股冲击力击的粉碎,整个左半边的身体被瞬间打没!
只剩半截身子挂在马上,随着惯性冲出去十几米后,轰然坠地!
从始至终,这个骑兵半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陨命当场!
而他,只是一个开始。
撕碎一个骑兵后,这枚炮弹的动能并没有半点衰减,甚至连弹道都怎么变,依旧裹挟着万军之力,将死亡带向身后的骑兵们。
噗…
噗…
噗…
噗!
这枚炮弹每砸中一个骑兵,都会像绞肉机一样,将他们身上的重甲,连同他们整个人,一起撕碎!
即便有些运气好的只给炮弹擦了个边,也会被无情的卸下一条胳膊,或是半条腿,如果不小心擦到了头盔,那整个头基本就直接没了。
总之,在这颗炮弹的弹道之内,你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活人,所有挡在它前进路线上的生物,被全部清除。
而这条弹道一直延伸出去100多米,那炮弹才因为穿过了太多层铁甲和人体,耗尽动能砸在地上,结束了它短暂而残酷的绞杀。
在它带出来的那条弹道上,鲜血残肢洒了一路,三四十匹无主战马慌乱的各自奔走,场面简直能用凄惨来形容。
而相似的血路,整个周军前阵,有整整十条!
仅一波集火齐射,周军就有359名重骑兵饮恨当场,伤了200多人,且大多数都是断手断腿的重伤,在这个时代,只能等死。
被犁出了十条血路,周军前锋的进攻速度骤然锐减。
无主战马四处冲撞,无数士兵惊慌失措,所有人都以为是上天降下的神罚。
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远处魏军阵地上,那些被脚架钉在地上的大铁管子,管口处红光一闪,喷出大量烟雾,紧接着就是一声炸响,震得他们耳膜生疼,胯下战马也受到了惊吓。
这还没完,关键是这炸响刚传来,他们军阵中,就有无数士兵莫名其妙被撕碎身体,精良的重型板甲根本无法抵御半分,被连带着一起撕成了渣。
十几条血路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阵中,一直延伸出去几十丈,凡是这个范围内的人,轻则残重则死…
哪怕是他们大周最为强悍的巨型床弩,需要五六个人操作,用绞盘才能拉开弩弦的那种,极限战绩也不过一次穿透五六人,而且能清晰看看到如长枪一般的弩箭,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这种威能,只有上天的神罚能做到!
一时间,周军前军的重骑兵们,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一样,拉紧缰绳惊慌四顾,甚至都顾不得冲锋了。
神武营的炮兵们以前只打过死物,他们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些大炮很厉害。
可当他们真正用这些大炮对敌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武器的威能究竟有多恐怖,一个个震惊的张嘴瞪眼。
但他们可不会浪费这个好时机。
一轮齐射打完后,重炮旁边负责炮管维护的炮兵,立刻端着裹上了湿棉布的长柄揣子,伸进炮管中清理残存的火药渣。
待炮管内部被清理干净后,早已准备就绪的装填手,立刻将油纸包裹的炸药包,撕开一个小口塞进炮管。
随后他将一枚球形的钢制炮弹,压到炸药包上面,然后用通条捅到炮管底部,随后压实。
一切准备就绪后,负责点火的炮长往火炮尾部的引火口中,倒入一撮火药,随后插入一根引线。
见十门炮全部准备就绪,指挥官一挥令旗,大吼道:“开炮!”
接到命令,十个炮长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放下火把点燃引线。
几秒后,十门150毫米口径的重炮,再次怒吼一声,将十颗携带着万军之力的钢制炮弹,狠狠轰向周军前锋。
咻!
噗噗噗!
刺耳的尖啸过后,刚才的血腥一幕重新在周军阵中上演,刚刚恢复阵型的前锋部队,又一次被犁出了十几道血路。
一时间,人嚎马嘶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