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楚乐痛失一员大将啊……
萧皇下令翻天覆地寻找萧玉融,萧玉融却杳无音信。
萧玉融本人在崔辞宁险些死在乱箭之中的时候,破窗而出。
她目标明确,一刀扎在最前头检查崔辞宁死没死的易厌肩膀上。
在易厌吃痛失神时,萧玉融当机立断,把夜醒抵在易厌的脖颈上,威胁:“都住手!”
“军师!”那些人惊恐万分,任谁也没想到萧玉融还能整出这码事。
萧玉融破窗而出,钗环鬓发尽乱,身上还有木屑,和木刺扎出来的细碎小伤口。
“哎呀,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小公主。”易厌有些惊讶。
“闭嘴!不想死就让你的人都给我退后!”萧玉融把匕首往易厌脖子上用力抵了抵。
夜醒锋锐,吹毛断发,立刻就压出了一条血线。
见了血,那些人忌惮萧玉融真下死手,连忙手持兵器慢慢退后。
萧玉融扛起气息奄奄的崔辞宁,用匕首抵押着易厌,往前一步步地走。
而那些人就一步步地退去。
易厌丝毫不见被绑架的模样,反倒是闲庭信步般跟着萧玉融走。
“我说啊,小公主。”他说,“你这样带着个累赘,还押着我,根本走不了多远的。”
见萧玉融没理他,他还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的人一直跟着我们,但凡你有半点松懈,你和你的小将军都得死在平南。要我说啊,你还不如放了我……”
“难道我不这么做,你就不杀我们了?”萧玉融冷笑。
她如今的模样狼狈至极,崔辞宁身上的血渗透到了她的身上。
她艰难地负重着崔辞宁前行,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扣押着易厌。
易厌敢发誓,这一趟绝对是这位自幼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在有史以来受过的最大苦难了。
明明萧玉融现在那么狼狈,可却耀眼得吓人。
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冷静,永远目视前方,野火烧枯桑。
明亮的冷漠,就像是白夜一般。
易厌愣了愣,又笑了起来,“好像也会杀。”
萧玉融威胁性地将夜醒抵得近了些,“所以,闭嘴。”
不过易厌这些话说得的确没错。
扛着崔辞宁,还要押着易厌,不能有半点松懈,萧玉融也走不了多远。
萧玉融轻叹一声,闭了闭眼。
离开这个易厌安排好的住处,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若天命眷顾,当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倏地睁开双眼,恢复了冷静和坚定。
“你想好了?小公主,是不是打算投降了?”易厌笑嘻嘻地问。
回应他的是萧玉融愈发靠近的匕首,易厌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去惹怒萧玉融。
越靠近河流,易厌手底下的人就靠得越近,似乎是蓄势待发。
萧玉融一面扛着崔辞宁,一面拿匕首抵着易厌,不断往河流那退。
他们步步紧逼,紧张地观察着萧玉融的一举一动。
“你想要做什么?跳河吗?”易厌意识到了萧玉融想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带着重伤的崔辞宁下去,你必死无疑!”
“可惜了,我水性好,也向来命好。”萧玉融嗤笑一声,反手把易厌推了出去。
带走易厌,与带走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威胁到自身安全的火药一样,烫手山芋无异。
易厌被推进了自己人的手里,惊怒道:“拦住她!”
而萧玉融早已在推开易厌的那一刻,拖着崔辞宁一起跳进了湍流之中。
“军师……”那些人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易厌,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易厌一口气堵在喉口,像是含血一般,“找!”
“给我找!哪怕是骨头渣,也要给我带回来!”他喉道。
萧玉融拼尽最后一口气,把崔辞宁拖到岸上,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也该是到了平南城外,被刺骨的河水浸透了,让她骨子里都发寒发麻。
“咳咳咳!”被水呛到了,萧玉融大口喘息着,身上全是水草和水泥,还有被沙石擦破的伤口,狼狈至极。
水里有暗礁,被水流冲着走时,因为带着崔辞宁,萧玉融没注意到撞上了礁石,背后一片渗血的乌青。
稍稍动一下,牵带着肩膀,整片背都生疼。
“哈!”她倒在地上,又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哈哈哈!”
果然,她命不该绝。
萧玉融勉强支撑自己坐起来,爬到崔辞宁身边,检查他的状况。
看他还留着口气,萧玉融才松了口气。
废了那么大劲救回来一个死人,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崔辞宁身上还扎着两三支箭,大大小小全是伤口。
紧急处理一下,萧玉融还会,至于怎么医治好崔辞宁,她就算是久病成医了也不会啊。
把希望寄托在李尧止能找来上,但在这之前,能不能熬下去就靠崔辞宁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萧玉融自己状态也不太好。
此地不宜久留,易厌迟早会派人查到这河水下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