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师兄弟决裂,与崔氏结为死仇。”
“昭阳长公主,豢养面首,拨弄朝纲,容光之盛玉京无人堪比。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后萧氏兵败,长公主点燃昭阳府,刎颈自尽。”
“刎颈……自尽?”易厌念着这四个字。
他微微侧了侧头,“自刎吗?”
易厌想起那一夜里萧玉融背着崔辞宁,押着他前行时候,那个眼神。
犹如暴雨前摇曳的野火般的,那个眼神。
有这样眼神的人,难道会是甘愿放弃生命的人吗?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吧?毕竟那时候她回首万里,早已经亲故死的死,伤的伤,背弃的背弃,决裂的决裂。
“军师!”下属急急地冲进来,“皇军打过来了!他们已经攻破城门,杀了进来!”
“哦。”易厌反应平淡。
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问:“她用什么法子打进来的?”
下属懵了,回答:“是攻破了城门,点燃马尾,纵惊马冲击我军,骑兵随后纷至沓来。”
易厌捏着下巴,“有意思,这是她的主意,还是李尧止的办法?”
“不知啊!”下属一脸茫然,“军师,如今危急存亡之际,他们都快要打进来了!我们还不逃吗?”
“你逃吧。”易厌摆了摆手。
下属更懵了,“军师,你这是何意啊?不与我们一并走吗?若是叫他们抓了你去,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易厌眼睛一亮,“你也觉得,她会杀我?”
你那兴奋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很期待敌人来杀你吗?下属用看鬼般的眼神看着易厌。
他道:“军师你先前骗他们献降,关起门来却杀掉了他们带进城的兵马,还想着连那公主和崔将军一块杀。军师可是险些让那崔氏将军万箭穿心,叫昭阳公主人头落地。”
下属越说越后怕,吞了口唾沫,“如今他们二人非但没死还逃出生天回去了,这、这难道还不对军师恨之入骨?”
“哦,这么说来,她是定会杀我了。”易厌竟然流露出一丝愉悦。
下属对这个心思莫测的军师有苦难言,“军师,我们还是快些逃吧!”
“成王败寇,天经地义。”易厌挥了挥手,“你逃吧,我等她来杀。”
下属苦不堪言,听着厮杀声越来越近,焦急地跺了跺脚,哀叹一声,忙跑了出去。
易厌继续气定神闲地看手里的书,把上面霍氏那一页仔仔细细地看透了。
直到门被人“轰”地一脚踹开,为首开路的是提刀的崔辞宁。
他手上的刀还在淅淅沥沥地淌血,杀气凝不开。
其次是萧玉融,她身侧稍后一些是李尧止。
而他们两侧都是手持兵器,训练有素的兵士们,迈着步一并闯了进来。
在快速搜查了并无危险之后,兵士们就伫立两侧。
易厌放下书卷,“别来无恙啊,小公主。”
“易厌。”萧玉融垂着眼看向他。
“你是来杀我的吗?”易厌双眼雪亮,目光灼灼地望向萧玉融。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萧玉融意外,“你很期待被我杀?”
“因为你很漂亮。”易厌说,“你长得那么好看,被你杀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他眉眼轻佻带笑,说这话的时候却真心实意。
这个人,是个疯的。
众人哑然。
“你这个反贼,竟敢言语侮辱公主?”崔辞宁将刀指向了易厌。
易厌不为所动,“你怎么那么想呢?小崔将军,我分明就是在夸赞我们的公主殿下啊。”
“不过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哦。”他摊了摊手,无所谓的样子。
萧玉融抬了抬手,“明阳。”
“可是他……”崔辞宁拧眉。
“明阳。”萧玉融稍稍加重了些语气。
崔辞宁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刀。
易厌又看向了李尧止,“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真让人兴奋啊,尧止公子。”
李尧止微不可查地扬起眉梢,似笑非笑,“阁下此时也许是该仔细思索思索,要如何保下小命吧?”
“我都来到这里了,自然将生死置之度外。”易厌笑,“我还是蛮好奇的,你这样的人物,能总领朝政为百官之首,最后却甘愿飞蛾扑火。”
他凑近了些,兴致勃勃地问:“你爱她什么?”
李尧止还没说话呢,易厌就自顾自兴致勃勃地细数了一大堆:“是因为她美貌?一见钟情?还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李尧止脸上笑意未改分毫,“我不懂阁下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易厌笑了,“李绍兖,三岁启蒙,五岁学剑,六岁学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马定乾坤,还听不懂我说的话?”
他又兴奋地看向崔辞宁,“那你呢?你不该恨她入骨吗?怎么甘愿为她而死了?”
崔辞宁怒火中烧,“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你别说啊,我的计划里你本不应该这么护着她的,因为那时候你俩都该死了。”易厌自顾自说,“你却为了她险些去死,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