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爱恨都无法比拟。
因为李尧止于萧玉融而言是特殊的。
“要的,自然是要的。”李尧止轻声说道,“只是殿下想要,绍兖自然要去做。”
萧玉融望着李尧止的面容。
李尧止温柔的注视着萧玉融,月光似乎被剪裁了一段缥缈在他钟灵毓秀的眉眼,落在他鸦青色的眼睫上。
前世李尧止为家族推波助澜的时候,想过这会伤害她吗?想过这会让她为之而死吗?
可李尧止又为她自裁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愧疚吗?还是因为爱呢?
亦或者是完成了家族的使命之后,可以作为李尧止本身随她而去了呢?
萧玉融不明白。
那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李尧止,为了她做到这份上呢?
李尧止本来应该是清风明月的人,而她让李尧止变成了弑君戮仙的疯子。
“绍兖,你能为我做到什么份上呢?”萧玉融问。
李尧止望着萧玉融,蓦然抽出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涌出,萧玉融不可置地摁住李尧止的手腕,“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
“殿下。”李尧止笑了笑,用指尖沾了自己的血,郑重其事地抹在额心和嘴唇。
血水被斑驳的雨水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歃血为盟。”他道,“绍兖愿为殿下鹰犬爪牙,永不背叛,生死相随。”
“殿下若生,绍兖愿以骨血铺路。”
“殿下若亡,绍兖也愿殉葬。”
血染得李尧止的嘴唇鲜红,目光却始终温柔。
李尧止认真地说出毒誓:“若是背誓,绍兖便……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萧玉融有些震撼地盯着李尧止,她想要拿夜醒也割破自己的手腕,歃血为盟,自然是要两个人都歃血,才算为盟。
李尧止却伸出手,轻轻搭在萧玉融的手上制止了她。
“殿下。”李尧止用染血的指尖缓慢地摩挲过萧玉融的唇瓣。
“绍兖只需要殿下长命百岁,旁的什么,殿下无需向所以允诺。”他道。
萧玉融凝视着他的脸庞,“日后就是要风雨同舟,有福同享,有难同……”
“有难我当。”李尧止弯了弯眼眸,“能与殿下这一路并肩,是绍兖毕生之荣幸。”
“你可要记着你今日说的话。”萧玉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嗯。”李尧止含笑应声,他低下头,“若绍兖做不到,任凭殿下处置。”
他衔住萧玉融的红唇,绵长的一个吻,交换着血腥气与雨水的潮湿。
像是借着酒意,李尧止才能如此任性。
他有些歉意和局促地分开了些,才低声问:“可以吗?”
萧玉融像是嘲笑他,手指勾住了他腰间青色腰带,“有时候你还是太正人君子,这时候为什么可不可以?”
李尧止身上锦缎裁剪的袍子早已被雨水浇透,略显狼狈,却也秀色可餐。
公子如玉,不外如此。
二人进了房门,一晌贪欢。
第二日一早,萧玉融依然避之不去上朝。
李尧止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却依然吵醒了萧玉融。
“将殿下吵醒了,是绍兖之过。”李尧止歉意地抚摸了一下萧玉融的发梢。
萧玉融懒散地抬眼,“今日那些官员非得生吞活剥了你不可。”
“这些不足为惧,绍兖会小心应对。”李尧止笑。
“李家也会找你算账的,近来下任家主之位在你族中可是备受关注,你可小心些。”萧玉融提醒。
李尧止聪慧果敢,天资最高,在族中自然备受瞩目。
原本族中就因为他的行事和与萧玉融的过分亲近,而心怀不满。
过了昨夜,这些不满的声音怕是都要化作实质了。
萧玉融记得李尧止那几个堂兄堂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才华也有野心,哪怕是前世也是跟李尧止斗得有来有回的。
如今李尧止因为她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反而变得劣势,也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赢。
李尧止点头,“我会夺得家主之位,来为殿下分忧解难。”
“油嘴滑舌。”萧玉融弯了弯嘴唇,翻过身靠在枕头上,“快些去上朝吧,可别叫你族人一眼就瞧出来你是同我厮混才不去早朝了。”
“是。”李尧止笑着离开。
朝堂之上果然一片腥风血雨。
昨日里那些臣子的亲眷包括臣子,因为密谋刺杀萧玉融的事情并不敢伸张。
但也有人率先发难,向萧玉歇弹劾李尧止。
萧玉歇非但没有过问,还笑着夸奖了李尧止维护治安有功,说他防止了有心之人暗杀刺探。
就在此时,玉殊呈上信函:“陛下,昨夜相国寺之事已查明。”
群臣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
“乱臣贼子!”萧玉歇拍了一下扶手,怒斥道,“居然胆敢行刺!你们下一个要杀谁?朕吗?谁给你们的胆子!”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此心!”众人纷纷跪地求饶喊冤。
“绝无此心?”萧玉歇冷笑,“还有什么能是你们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