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淅淅沥沥的血迹。
门外守着的阿南阿北看到柳品珏浑身是血地走出来,衣袍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俱为惊骇不已。
“主君!”阿南连忙搀扶住柳品珏,“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阿北咬牙转向书房,就要破门而入,“是不是扶光?我就说她就是个来害柳氏的细作!我这就去杀了她!”
“站住!”柳品珏借着阿南的力站稳了,一只手捂住胸膛上的刀口,喘了口气,“不许伤她。”
“主君!”柳品珏气道。
柳品珏闭上了眼睛,无力道:“扶光就是她……”
“什、什么?”阿北嗫嚅着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似乎是从中皲裂开似的。
“可她不是……她就是扶光……”阿北嘴唇颤抖。
柳品珏捂住嘴咳了两声,“阿北,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也别让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阿南,把事情瞒下来,找两个靠得住的郎中来,给她也看看。”柳品珏道。
“她也受伤了?”阿南顿时紧张起来。
柳品珏瞥了他一眼,“她就划了道口子,我伤成这样也没见你多紧张呢。”
阿南讪笑:“啊,主君吉人自有天相。”
阿北看着两人走远,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书房,伸出手想要推门进去,却又不敢。
莫名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阿北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萧玉融。
柳品珏能感受到血和温度的流逝,他被阿南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又看着阿南步履匆忙地出去找靠得住的医师。
柳品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封锁自己的经脉,确保自己在郎中来之前不要失血过多。
他想自己还是太过于冲动了。
为什么要拆穿萧玉融呢?明明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他又该如何面对萧玉融呢?
明明,就让萧玉融在今夜离开就好了。
可是戳破了这一切,他又该如何自处?
把一切摆在明面上,他以柳氏主君的身份,又该如何处置萧玉融?
柳品珏捂着心口的伤,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着,逐渐碾碎。
“哈哈……”他伏低了身子,捂住脸笑出声,“卿卿误我。”
柳品珏叫阿南阿北封锁了消息,整个柳氏上下知道实情的人寥寥无几。
柳品珏是怕消息泄露,柳氏之中有人会看中萧玉融的身份,以下瞒上,对萧玉融不利。
但是这样的消息,本该在几日之前就接应到萧玉融的李尧止和谢得述却是知道的。
一得知这个消息,谢得述一转头,亲眼看着李尧止当场就呕出一口血。
接下来数日,李尧止一直都是强撑着。
谢得述本来想直接闯入柳氏,但被李尧止拦了下来。
柳品珏既然知道了萧玉融的身份,就必然有所准备,不可能那么轻易的。
到了这个关头,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尧止心神俱裂之际,是易厌来接的他。
易厌一路走近营帐之前,都能听到军心动荡的言论。
“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自从得了那份密报之后,公子就直接被气得吐血了,之后一直咯血,反反复复。”
“害,这还怎么打?公子到底在忌惮什么啊?这还不出击?”
“连那位都来了。”
部下们看着来接替李尧止位置的易厌,低头窃窃私语。
易厌瞥了他们一眼,他们止住了声。
李尧止现在修书一封,叫信鸽带往允州,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叫人潸然泪下。
“给柳品珏的?”易厌扬起眉梢,“你这样是没有用的,柳品珏不会杀小公主,但也不会听你的。”
“那就够了。”李尧止闭了闭眼,“她还活着,那就够了。”
易厌看向他眼底的乌青,觉得他状若疯狂,道:“你还是歇会吧,就别强撑着了。”
见李尧止没反应,他继续道:“我看你吐血都快吓死了,别公主没救回来你先死了,不然我怎么跟她交代?我来就是替你的,先来喝点药去睡吧,相信我吧,柳品珏不可能杀小公主的。”
“不了,殿下还没回来,我睡不下的。”李尧止摇头。
易厌啧了一声,挑起眉梢,“你对她,不仅仅是忠诚吧?”
李尧止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你便是如此爱长公主吗?”易厌问。
“爱吗?”李尧止轻嘲般笑了笑。
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
萧玉融和他朝夕相处二十余载,年幼相知相识,年少怦然心动,再相伴而行。
萧玉融于他而言是主人,是妹妹,是玩伴,是知交,也是心爱之人。
什么爱情什么亲情什么友情,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萧玉融踩着他的肩膀去摘风筝,笑着分新进贡的果子给他,和他策马同游,和他同窗共读。
李尧止人生的大半辈子都是萧玉融。
李尧止无需爱让自己完整,恰恰相反,情爱反倒是他的弱点。
因为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