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帝京都在传,裴太师最爱的女人回来了。
一场欢愉过后,天色尚早,姜舒娇软柔弱的趴在男人胸口,抬眸打量他。
“明儿个我就从你府里搬出去吧。”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停住,“怎么了?”
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似乎永远对姜舒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她心跳依旧澎湃,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听说……万姑娘要回来了。”
“那又如何?”男人不以为然。
姜舒愣住。
他不是说过吗?他后院这些女人,不过都是万柳枝的替代品。
等到正主儿归来那日,她们这些替身,自然要让出位置。
何况,这几日已经陆续有人离开了。
姜舒是个自尊心强的,她不想被人撵出去。
既然迟早要走,她宁愿是主动的那方。
“你说如何,难道你舍不得我了?”姜舒轻哼,细指戳在他的胸口上,却反被他一把抓住。
裴厌垂眼睨她,“之后,你有何打算?”
姜舒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家里会给我寻个人嫁了,我听父亲的安排。”
闻言裴厌轻嗤,“姜侍郎将你送我,你不怨他?”
“怨过,我也想开了。当时能救姜家的只有你,他也是走投无路。”姜舒顿了下,继续说:“其实就算不是你,是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能让我活命,我都愿意……”
“愿意什么?”
裴厌截断她的话,周遭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姜舒沉默住,裴厌却阴森森的说道:“献身。”
“我可没说呀……唔!”
她听清后连忙要解释,他却不给机会。
没说,但有这个念头也不行!
“姜舒,除非我不要了,否则你休想逃离!”
男人大手用力掐住她的喉咙。
这次,姜舒明显感到他的愤怒。这男人疯起来像条狗,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裴厌已经离开了。
春早端了水进来侍候,看见小姐脖子上的勒痕,忍不住心疼,“这裴大人也真是的,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懂,只是对的人并非我。”
“小姐胡说,奴婢看这裴大人,他就是满肚子坏水,专门欺负弱小!”
“好了。”姜舒不想继续这话题,吩咐春早:“去做些吃的,饭后我们要收拾东西了。”
春早一怔,“我们也要走了吗?”
“嗯。”
“可是小姐你跟了他这么久,回去还怎么……怎么出去见人?他至少得给个说法啊!”
“我不需要。”
姜舒知道春早是为自己考虑,可她不觉得有什么。
本来,她与裴厌之间,就是各取所需。
如今姜家已获赦,等万柳枝被裴厌接回来,她就更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小姐的清誉都毁了,他要是个男人,就该给你一并娶了!”
话虽如此,春早还是愤愤不平的。
姜舒淡淡道:“太师府人多眼杂,谨言慎行。”
从答应入裴府那天起,她就不在乎什么名声了。
名声能当饭吃吗?
先不说她压根儿没有想给裴厌做妾的念头,就是裴厌对她,也毫无一丝感情。
只是那男人霸道,他向来掌控一切,不容任何人失控。
午膳四菜一汤,春早炖了姜舒爱吃的油焖鸡。她扒拉两下,就没了胃口,摆摆手让端去旁边。
“小姐,奴婢做的味道不对?”
姜舒摇头,“没有,天热了我胃口不佳。”
说罢,她想尝一口青菜,哪知筷子才拿起来,胃里就一阵反酸!
春早连忙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要奴婢去找大夫吗?”
“不必。”姜舒拦住,拿起手帕抹了抹嘴角,“这几日没好好吃饭,胃上的老毛病又犯了。”
春早点点头,“那奴婢去煮些开胃的苹果山楂汤。”
一下午,姜舒慢悠悠的躺在椅子上喝冰镇甜汤,春早一边吐槽,一边收拾她们的衣物。
直到晚上,姜舒都没再见过裴厌。
反正他从来不是非她不可。
不来她这里,也是到别的女人那里去。
她倒还觉得清净呢。
等到第二日,天还没亮,春早就叫了马车到裴府后门候着。
临行前,姜舒转过身,仔细看了看这座她住了几个月的院子。
来时秋风萧瑟,去时,已是草木茂盛。
她的目光越过亭台,落在不远处的那座小楼上,眼底微深。
她想起裴厌说过,那是留给万柳枝的“金屋藏娇”之处。
“小姐,你在看什么?”春早顺着她的目光往过看,却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姜舒笑笑,“我想起他说过,在那么多女人里,我与她最为相似。”
春早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撅起嘴就说,“虽然没见过,但我不认为。因为在我心里,小姐你才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儿。”
“油腔滑调的,你要是个男人,不知要害苦多少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