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春早自己心底也没谱儿,“我这一瘸一拐的,去了要添乱。不然有我在,动手也多个人。”
这些年,唯有春早始终对姜舒忠心耿耿的。
大多时候春早是个文静的丫头,但若遇上让姜舒为难的事,她可以瞬间化身成泼妇。
当然裴厌的事除外。
春早最害怕那个男人了。
姜舒都不知,自己怎会突然想起他?
此刻,人家早就温香软玉抱满怀了吧。
想到裴厌,以及他那白月光肚子里的种并非他的,他却喜当爹,这一连串的瓜,分散了姜舒的注意力。
她竟然毫不畏惧即将面对家暴男姚光了。
事不宜迟,姜舒嘱咐几句便出门去。
来到姚宅外,大门紧闭,她叩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就在姜舒想翻墙进去时,一个小丫鬟自巷子里出来朝她招手。
“姜姑娘,请随我来。”
小丫鬟一看就哭过,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巴掌印。
姜舒直接问她:“你也挨过打吗?”
一听这话,她竟转头给姜舒跪下了,“姜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少爷屡次动手,我们若是敢劝止,便连同一起收拾。今日……”
她哭得浑身抽搐,“今日他逼迫夫人去陪张员外,夫人拒绝便惨遭毒打,眼下人都要没气儿了。”
“快带我去。”
丫鬟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姜舒拐进小门。
等见到秦香兰时,她脸色苍白,嘴唇无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像风中的树叶,几乎要倒下去。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姜舒不敢想,这姚光是下了多重的手?
他难道想杀人吗?
昨天她的那番话是想点醒秦香兰,让她不要为了面子活着。希望她能早日想通,去迎接新的生活。
却不想,在姚光那样的疯子面前,也许想通是无用的。
要彻底摆脱他才行。
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秦香兰和昨日的态度完全不同。
她见到姜舒,仿佛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晚晚!”
这一刻,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
只能听见轻微的抽泣声。
秦香兰无需多言,姜舒便已明白她的心境。
任由她哭了那么一会儿,姜舒才握住她的手,“香兰姐,我们女孩子,凭什么不能为自己活?”
闻言,秦香兰抬头,苍白的眼神中有恐惧,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古往今来,女人都被看作是男人的附属品,遵从并不平等的规则。为何我们不能像男人一样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追求自由与幸福?”姜舒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几句话,说得秦香兰心驰神往。
要知道,她从来接受的都是封建礼仪的教导,从来没有过这样大胆不羁的心思!
如果真的能按照晚晚说的那般,那她岂非能脱离苦海了?
迟疑片刻,秦香兰终于鼓起勇气,对姜舒说道:“我要离开姚光。”
“我要与他和离、带着豆豆独自生活。”秦香兰面上虽无血色,在说这话时,眸中却隐约可见有微光闪烁。
“我知道你这对你来说很难,但只要走出黑暗,往后都是黎明。”姜舒很支持她,“香兰姐,你有做胭脂的手艺,我帮你,我们一起改变生活。”
“好啊——砰!”
秦香兰话都还没讲完,门就被踹开。
姚光粗暴的破门闯了进来。
看见姜舒,他陡然沉下了脸,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姜舒,你教唆我婆娘,今日我便将你一起收拾了!”
眼前的男人浑身冒着火,凶悍的仿佛一只野兽。
秦香兰吓得失声,用力抓紧姜舒的手腕,她手心冰凉,已然吓得不轻。
她平日被姚光打得怕了,但凡姚光抬起手,她都下意识躲避。
姜舒心疼她,对姚光恨得咬牙切齿,“你打女人,还算是个男人么。”
“当初你家道中落,是香兰姐不顾家里反对,带着嫁妆跟了你。那时你怎么发誓的?你说会永远爱她保护她。”姜舒冷面如冰的道:“如今你的誓言全都喂了狗。”
姚光愣住,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又如何?”
姜舒不急不缓道:“你可以不爱,但不能伤害,否则,香兰姐不忍心,我定会将你告到官府。”
谁知,这话非但没吓到姚光,反而将他激笑了,“你去告。”
“呸!你自己都是个下贱的破烂货,你敢站在公堂上吗?”姚光目露凶光,他解下牛皮腰带,噼啪甩了下,语气中是难以压抑的兴奋,“我这鞭子最喜欢打不听话的女人。姜舒,今日就让你的鲜血喂饱我的长鞭!”
姜舒见他满脸杀气,连忙搬出裴厌吓他:“我是裴太师的女人,你岂敢动我!”
谁料听到这话,姚光的眼神愈发凶狠了,“哈哈哈!我先将你弄死,再扔到湖里去喂鱼。莫说那奸臣了,就是皇帝老儿也找不到你的尸首。”
“啊——”秦香兰惊恐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