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吩咐翠云楼的掌柜只管准备酒菜,又让众差役在楼下等着自己,待自己与安禄山谈完了事情之后再出来与众人共饮。
众官差见安禄山气度不凡,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杨法曹直管去忙,兄弟们唠嗑等你。”
杨国忠站在二楼大手一挥,吩咐道:“来几个伶人唱曲,让本官的兄弟们乐呵乐呵,绝对不会少你半文钱!”
“嘿嘿……好、好!”
掌柜的赔笑答应,心中却在暗自咒骂,“芝麻一般大的官,排场几乎赶上宰相了。”
长安乃是天子脚下,当官的如同汗牛充栋,在大街上随便转一圈,就能遇见几个穿绿袍的官员,有时候甚至能够看到紫袍大佬。
像杨国忠身上穿的这种青色官服,一看就是八品的底层官吏。
但有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如果是普通的青袍官员,酒楼完全可以不给面子;但杨国忠是长安县的法曹,酒楼的掌柜只能逆来顺受,笑脸相迎。
安排好了之后,杨国忠回到包厢和安禄山叙事。
“哈哈……安兄,小弟算不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安禄山竖起大拇指:“你这个官虽然不大,但在长安却是举足轻重,莫非是太子殿下保举你的?”
“那是自然!”
杨国忠翘着二郎腿,志得意满:“殿下说了,让我先在法曹的位子上干个一年半载,明年擢升我为长安令。”
长安令属于正五品,比其他地方的县令高了一到两级,能够登上这个位置大有前途。
安禄山闻言羡慕不已:“你现在只是个八品的法曹,直接升级成五品的长安令,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见安禄山深信不疑,杨国忠索性把牛皮吹得大一点。
“哈哈……太子殿下还说了,等他将来登基称帝,最次也会让小弟担任六部尚书,甚至出阁拜相也不不是没有可能。”
史思明悻悻的拿牙签剜着耳屎:“你别光说自己,俺大哥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子是否愿意帮助俺大哥谋取平卢节度副使的位子?”
杨国忠讪笑道:“安兄上次给的五十两金子,被小弟花完了。”
史思明皱眉:“杨钊,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贯铜钱,就凭你现在的官职,需要二十年才能赚到,这才俩月的工夫就花光了?”
“一套宅子我就花了三十五贯,给芸娘赎身花了十贯,就剩下五贯,我还能花多久?”
杨国忠有些恼怒,脸红脖子粗的辩解。
安禄山急忙插话:“杨兄勿急,事情只要能办成,钱不是问题。”
安禄山说着话伸出一根手指头:“若杨兄能说服太子殿下助我登上平卢节度副使的位子,我给兄台一百两黄金作为酬劳。”
杨国忠这才转怒为喜:“哈哈……还是安兄爽快,我杨国忠将来是要做宰相的人,岂会在乎区区十两黄金?只是现在虎落平阳罢了!”
顿了一顿,没好气的对史思明道:“本官现已经不叫杨钊了,我叫杨国忠,是太子殿下为我取的名;希望我为国尽忠,成为国之栋梁。”
“好名字……这是十两黄金,今晚安某请客,杨国忠大人请笑纳。”
安禄山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摸出两锭元宝放在桌子上,“算是安某给杨兄上任的贺礼,不算在酬劳之内。”
“哈哈……知我者,安兄也!”
杨国忠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摸起两锭元宝塞进了袖子里。
“太子殿下说了,你现在的平卢兵马使只是个五品的官职,距离节度副使差距较大。所以他打算先把你推上营州都督之位,等到明年夏天直接让你变成平卢节度使,还做什么副使!”
安禄山闻言喜出望外,拱手道:“请杨兄转告太子殿下,提携之恩,安禄山没齿难忘,将来若有用到我的时候,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国忠拍了拍袖子里的元宝,开门见山的说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主要是这个……太子殿下也缺钱呐!”
“明白、明白。”
安禄山满脸堆笑:“五千两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请杨兄转告太子殿下,安某先送上两千两,等我回到幽州安排妥当,再派人把剩下的三千两送到长安。”
杨国忠心里暗自骂了一声“狡猾”,心知安禄山这是担心被骗,所以打算分两次付钱。
毕竟对方是大唐的储君,而且两人又没有直接接触,倘若李瑛收了钱不认账,安禄山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
“我得先请示一下太子殿下,才能答复你。”
杨国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决定继续完成太子交代的第二个任务,“安兄啊,我打算再给你引荐一个能量巨大的人物,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认识?”
“杨兄说的莫非是右相李林甫?”
安禄山满腹狐疑的问道,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朝宰相李林甫。
自从来到长安后,安禄山绞尽脑汁的想要结识李林甫,先后认识了京兆府法曹吉温、大理寺丞罗希奭等李林甫的爪牙,希望他们能够牵线搭桥,让自己见上右相一面。
只是这俩家伙刁钻狡诈,吃拿卡要了自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