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到镇州一千五百里。
公孙大娘带着沈珍珠等七个徒弟骑乘快马,并每人携带一匹替换的马匹,全力疾行,每天可以走四百多里路程。
用了四天的时间,公孙大娘一行抵达了常山郡王李琚所在的真定县。
经过了半年的经营,李琚已经在这片地方站稳了脚跟,与镇州刺史王昶,真定县令的关系也非常融洽,这使得李琚的胆子逐渐变肥了起来,这段时间秘密招募了近百名死士,全部藏匿在真定县城外的一处庄园之中。
见到公孙大娘送上的两千两黄金,身材高大的李琚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二哥对我真是太好了,有了这笔钱,我能组建一支两千人的军队。”
“我这里有一封太子殿下写给郡王的书信。”
公孙大娘将李瑛的亲笔信交给李琚,叮嘱道:“殿下说让郡王一定按照信中所言行事。”
李琚看完之后有些郁闷:“二哥让我最多招募五百人,还要给每个人发五贯的月俸,五百人能有个屁用啊!”
“呵呵……兵在精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还望郡王谨遵殿下的吩咐。”
公孙大娘笑着给李琚做工作,“太子殿下还说了,过几天会派一个叫高适的人来做你的谋主,协助郡王经营。”
李琚摩挲着浓密的胡须道:“嫂嫂亲自来给我送钱,我这个当弟弟的还能说什么?有劳你回去告诉二哥,就说老八一切唯他之命是从。”
为了答谢公孙大娘千里送金之情,李琚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酒宴,并安排自己的妻子陈氏,以及妾室严氏、卢氏作陪,把酒言欢。
在镇州休息了一天,公孙大娘带着徒弟们重新踏上了返回长安的旅途。
此刻已经进入了十月时节,北方已是寒风刺骨。
当公孙大娘一行走到太原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大婚之日已经迫在眉睫,因此公孙大娘也不敢耽误,催促弟子们冒雪赶路,又花了五天的功夫终于返回了长安。
返回长安之后,公孙大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戏苑里向李瑛禀报,并呈上李琚的亲笔信。
“请陛下放心,常山郡王目前在镇州颇得民心,和地方官员相处的也十分融洽。他让我转告殿下不必担忧,他一定会遵命行事。”
李瑛看完李琚的书信之后欣慰不已:“老八现在变得沉稳了,我心甚慰!”
李瑛放下书信,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双手送给公孙离。
“爱妾啊,再有三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这是孤找了长安最出色的工匠为你打造的一套首饰。虽然不算昂贵,但上面刻了寡人送给你的诗歌,聊表存心。”
“真是太谢谢殿下了!”
公孙大娘开心不已,急忙打开檀木盒子,只见里面有一对金手镯,一对金头钗、一条颈链,做工精致,堪称巧夺天工。
“师父,让珍珠看看殿下给你写的诗词。”
沈珍珠眼疾手快,看到手镯上面刻有文字,当即一把抓起诵读起来。
“今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只可惜杜甫的这首诗歌是在二十年后写给公孙大娘弟子的,前半部分描写的是公孙大娘的风采,可以拿出来使用,但是后半阙描述的是安史之乱后的悲伤场景,所以不能拿出来见人,只能扼杀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读完之后,沈珍珠击掌称赞:“写的真是太好了,简直把我师父刻画的栩栩如生。”
而公孙大娘却已经泪水盈眶,哽咽道:“谢谢殿下,这是你送给臣妾最好的礼物!”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
弹指间,到了太子纳妾的日子。
距离李瑛上次迎娶杜芳菲已经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对于长安城的官员来说这也是一件喜事,所以上至宰相下至县令,几乎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李白亲自在太子府门前登账,身边跟着崔颢、杜甫、岑参、王之涣、高适等一帮诗人打下手。
“右相李林甫送礼金一百贯、瓷器两双。”
“左相牛仙客送礼金一百贯,玉器一对。”
“京兆尹萧炅送黄金二十两,绢五十匹。”
“礼部尚书……”
朝廷大员们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寒碜。
紫袍大佬们的贺礼都在一百贯上下,毕竟这已经超过了他们一年的月俸,李瑛也不敢强求太多。
就像宰相李林甫,每个月的月俸为七贯,一整年也不过才八十四贯,送上一百贯的贺礼算是给足了面子。
绯袍官员们的贺礼都在五十贯上下,绿袍二十贯,七品以下的官员没有送贺礼的资格。
当然,也有一些清官确实拿不出钱来,只能象征性的送一点。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秘书少监杨玉,也就是贺知章的副手,大唐国家图书馆的副馆长,只送了五贯钱的贺礼。
而这,还是他把家里的禄米卖了几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