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萧嵩果然带着户部尚书裴宽来到了戏苑,并在戏苑迎宾的安排下进入了扬州厅。
“听说你们戏苑的《五丈原》最近比较火爆,老夫就与裴尚书欣赏此剧。”
萧嵩也不询问裴宽的意思,按照和李瑛商量好的计划,直接做了决定。
“哇呀呀……”
已经成为大唐名伶的陈长生化妆成诸葛亮,亲自登台表演。
经过半年的磨练,陈长生的功力又突飞猛进了一大截。
他演的诸葛亮栩栩如生,将诸葛武侯的悲壮与忠义还有无奈演绎的淋漓尽致,让萧嵩和裴宽不由得当场洒泪。
“唉……演的真是太好了!”
当舞台上落下帷幕的时候,萧嵩感慨不已。
裴宽附和道:“听说戏本是唐王殿下写的,他可真是个奇才!”
萧嵩道:“也只有心怀忠义之人,才能写出这般荡气回肠的剧本,才能将诸葛武侯的忠义展现的淋漓尽致。”
裴宽对此表示赞成:“太子一定是忠义之人,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征吐蕃!”
就在这时,扬州厅的门帘被挑开,李瑛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萧太师、裴尚书,孤这厢有礼了!”
“见过唐王殿下。”
萧嵩和裴宽站起来一起施礼,然后闲聊起来。
在萧嵩的刻意引导之下,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李瑛的西征军身上。
裴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李瑛的圈套,随口问了一句:“殿下这次西征,可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户部帮忙?”
“有、太有了!”
李瑛立即大倒苦水,把折冲府制度的缺陷说了一遍,最后道:
“由于府兵制度存在巨大缺陷,导致这支人马战斗力低下。为了鼓励他们奋勇作战,所以孤决定每名士卒每月发放六百钱的军饷。”
裴宽顿时警惕起来:“一个人六百钱,那四万人就是两千四百万钱,一年下来就是三十万贯,这可是个不小的支出。”
李瑛这才将目的托出,笑吟吟的道:“所以需要裴尚书帮忙解决,这三十万贯无论如何都要给孤拨付下来。”
“哎呀……这!”
裴宽一脸为难,“殿下为国出征,第一次向裴宽提出请求,按理来说,老朽不该拒绝。不过呢,去年边关战事紧张,咱们的军费支出,由往年的七百万增加到了九百三十万,直逼千万大关,老朽愁的是夙夜难眠啊!”
“既然已经支出了九百多万,也不差殿下这三十万,裴尚书你说是不是?”萧嵩谆谆善诱。
裴宽叹息道:“去年的赋税只有两千一百万贯,比前年少了三百万,而军费却增加了两百万,导致入不敷出,我们户部现在头疼的紧啊!”
“就说王忠嗣吧,自从去年四月份出任陇右节度使,短短九个月的时间,已经靡费军饷一百八十万贯,这不催着让我们户部在二月中旬前拨付三十万贯,要不然亲自回长安弹劾老夫,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老夫承认,王忠嗣确实能打仗,也给圣人长了脸,不仅收复了安西的所有失地,甚至还反攻进了吐蕃境内。”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裴宽也不能自己变出钱来,王忠嗣若是再这样咄咄逼人,下官只好告老还乡……”
萧嵩蹙眉道:“陇右加上安西的兵力,大概十二三万人,王忠嗣一个月就要消耗二十万贯吗?”
裴宽双手一摊:“可不,听说王忠嗣能打胜仗,靠的就是阵前重赏,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才所向披靡,打的吐蕃军节节败退。”
“裴尚书,孤也知道你们户部比较拮据,所以孤打算向你借钱,等孤西征归来,你拨给孤的军饷一定如数奉还。”
“借钱?”
李瑛的话显然超过了裴宽的认知范围,“殿下指的是借军饷?”
“正是!”
李瑛点头,“每个月借我两万四千贯军饷,最长持续一年。一年之后,如数奉还。”
“呵呵……”
裴宽抚须苦笑,“古往今来,没听说过有借军饷的,殿下将来拿什么偿还?”
“战利品!”
李瑛笃定的说道,“此次出征,孤定然能够直捣敌巢,满载而归。”
裴宽眨了眨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打仗可不像做生意,哪有借钱打仗的道理?
而且听李瑛的语气似乎还对胜利信心十足,这可是兵家大忌!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就算是太宗再世,李靖复生,也不敢说百分之百就能打胜仗,还能掠夺战利品满载而归,殿下这话说的也太自大了吧?
“唐王殿下,恕裴宽直言,打仗可不是儿戏,万一殿下没有打赢,将来拿什么偿还军饷?”裴宽捻着胡须问道。
李瑛道:“我也不瞒裴尚书了,这个戏苑一个月就能赚两万贯,就算是吃了败仗,孤也有足够的能力偿还你三十万贯。”
裴宽急忙解释:“老臣倒不是计较殿下能否将三十万贯还给我们户部,四万将士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了殿下手里,相比之下,三十万贯不值一提……”
“孤明白裴尚书的意思,但孤这次西征,定然会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