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瑛的话,李嗣业连连点头。
“太有可能了,自从牛仙客接替信安郡王成为北庭都护之后,就处处为难杜司马,屡次三番的找茬。
我等也认为粮食被劫之事,与牛仙客脱不了干系!”
杜芳菲一脸不解:
“牛仙客以前在陇右、河西等地担任节度使,我阿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与他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他为何要为难我阿耶?”
李嗣业摩挲着脸上浓密的胡须,摇头道: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等都替杜司马鸣不平,牛仙客简直是故意刁难!”
“十有八九是冲着我来的!”
李瑛鼻子抽了抽,做出推测。
“牛仙客乃是李林甫的死党,李林甫恨不得将孤扳倒。
可能牛仙客被罢相贬到北庭,以为是孤从中作梗,所以才拿岳丈泄愤。”
杜芳菲哽咽道:“那怎么办啊?殿下你要想办法把我阿耶救出来!”
李瑛略作沉吟,沉声道:“孤本来打算三日之后西征,现在看来,今天就得拔营西进了!”
李嗣业道:“听说殿下打算西征吐蕃,还望殿下以天策上将的身份给末将写一封调令,提杜司马来京城陈述战事。”
李瑛微微一笑,提高嗓门道:
“李将军听好了,孤这次西征并不是去陇右,而是去北庭。之所以一直对外宣称去陇右,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嗣业喜出望外:“这真是太好了,杜司马有救了!”
“吉小庆?”
李瑛看到吉小庆打着呵欠由远处走了过来,便大喝一声。
吉小庆小跑着上前,拱手道:“奴婢在,请殿下吩咐!”
李瑛道:“速去书房拿孤的鱼符过来。”
“好嘞!”
吉小庆答应一声,撒开脚丫子,一阵风般冲向书房。
片刻之后,吉小庆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双手呈给李瑛:“鱼符在此。”
“李嗣业听令!”
李瑛双手把鱼符转交给李嗣业,大声下令。
李嗣业急忙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听令!”
“本王命你持我的天策上将鱼符,先去天策府找长史颜杲卿,命他拨给你三百骑兵随行,星夜兼程赶往庭州,提杜希望前往兰州接受本王的审讯。”
“末将遵命!”
李嗣业大喜过望,双手接过李瑛递来的鱼符。
李瑛又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场面话:
“你告诉牛仙客,如果是杜希望贻误军机,导致我军损兵折将,丢失粮草,孤一定会大义灭亲,从严治罪。但如果谁敢阻挠本王提人,视同谋反,给孤就地斩杀!”
“得令。”
李嗣业把鱼符别在腰间,给李瑛叩首。
“末将现在就走,我去北庭等着殿下……”
“李将军快快请起!”
李瑛急忙弯腰把李嗣业搀扶起来,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岳丈的性命,就着落在李将军身上了。”
杜芳菲也朝李嗣业致谢:“李将军大恩大德,我们杜家没齿不忘!”
“末将就此告辞!”
李嗣业起身后拱手作别,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唐王府。
李瑛又把薛柔和诸葛恭召来,分别作了叮嘱。
“爱妃,孤此次西征,快则半年,迟则一年,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薛柔点头:“殿下放心去吧,妾身自会挑起唐王府的重担。”
又扭头对诸葛恭道:“诸葛,孤不在的时候,你要协助好王妃处理好与朝廷各部门的沟通,维持好与各王府的关系。”
诸葛恭作揖领命:“殿下只管放心,有奴婢在,定然不会让王妃犯愁。”
李瑛又道:“孤这次西征,会留下颜杲卿留守天策府,你们如果遇上什么困难,可以派人去求援。”
“奴婢谨记在心!”诸葛恭弯腰答道。
李瑛本来计划于三天之后出征,因此下人们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行囊,虽然提前了两天行程,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早膳的时候,薛柔将所有家眷集中在一起,吃个践行饭。
崔星彩捧着肚子,满脸遗憾的道:
“宝宝再有一个月就出世了,可惜暂时看不到他的父亲。既然这样,殿下出行之前就给妾身与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名字吧,总不能等着殿下回来后再取名吧?”
“爱妾言之有理!”
李瑛想了想,说道:“男孩的话就叫李瑾、李攸,如果是女孩,你们当娘的就自己看着取吧……”
“重男轻女。”崔星彩嘟着嘴嗔怪一声。
桃红和柳绿两个婢子跪倒在饭桌一旁,央求道:“请殿下带上我们出征,这一年半载的,总得有人伺候吧?”
李瑛莞尔笑道:“军中带着婢女成何体统?有公孙夫人与吉小庆随行就足够了!”
站在旁边的吉小庆得意洋洋的道:“两个姐姐莫要牵挂,有我伺候殿下,你们只管放心便是。”
李瑛又询问公孙大娘:“珍珠去岭南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息吗?”
公孙离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