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举目向东眺望。
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一支近千人的队伍逶迤而来,里面不少穿着紫袍、绯袍的官员,在阳光的照耀下官服熠熠生辉。
“呵呵……父皇有些小题大作了,不过一次出征而已。”
李瑛呵呵一笑,与萧嵩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不消片刻功夫,由两位宰相带领的送行队伍就来到了李瑛的帅旗所在。
为首的正是右相李林甫,后面跟着左相李适之,六部尚书中来了刑部尚书陈希烈、户部尚书裴宽、兵部尚书李祎、工部尚书韩休,而吏部和户部的尚书因故缺席,由他们的副手前来送行。
“有劳诸位前来送行!”
身穿戎装的李瑛伫立在帅旗下拱手致谢。
李林甫皮笑肉不笑,拱手施礼:“吾等奉了圣人口谕前来为唐王殿下送行,希望殿下所向披靡,早奏凯歌!”
众官员跟在李林甫后面纷纷送上贺词,一派和谐。
“祝唐王旗开得胜,早日班师!”
“愿殿下长风破浪,建不世之功!”
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天策上将麾下的诗人多如牛毛,大军出征,何不来一首诗壮行?”
李瑛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作诗了,似乎已经把“盗诗”的看家技能给忘了。
“太白,你来!”
李瑛扭头扫了李白一眼,把这个并不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李白。
只见李白腰悬长剑,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哈哈,好……我来!”
李白拔下葫芦上的酒塞,仰头灌了一口,高声朗诵。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李白话音落下,引起一片喝彩:“写的好,不愧是谪仙人!”
李适之命随从端来酒觥,所有官员每人一杯向李瑛敬酒,恭祝他所向披靡,建功立业。
说话的功夫,颜真卿策马来报:“张巡率领的青龙军已经渡河,该主帅率亲兵过河了。”
“好!”
李瑛翻身上马,对着前来送行的官员拱手道:“孤就此别过,诸位大人回城去吧!”
在一片战马嘶鸣之中,萧嵩、李泌、李白等人纷纷上马,在天策军的簇拥下踩着河面上的浮桥,迅速渡过了渭河。
直到李瑛走远之后,方才有人窃窃私语。
“一个从未打过仗的皇子,带着一群诗人,去跟如狼似虎的异族打仗,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行了陈尚书,少说几句,咱们现场可是有不少李瑛的党羽。”
送行的官员各怀鬼胎,成群的说着悄悄话,顺着驿道向长安返程。
李瑛渡过渭河之后,督促队伍加快行军:“传孤军令,剩余的白虎、朱雀二军务必于一个时辰之内过河。”
一时间,渭河两岸人喊马嘶,烟尘滚滚。
四万大军旌旗猎猎,刀枪映日,顺着驿道逶迤向西。
吹着三月的春风,望着田野中的茵茵绿草,李瑛豪情满怀,恨不能一夜之间就踏平突厥,威震天下。
“我今日每向前多走一里路,就是我离开长安的新纪录!”
李瑛夹杂在队伍中策马徐行,心中感慨万千。
历经了一年的谋划,自己这个被囚禁在十王宅的太子,终于成功的离开了长安,犹如虎入山林,龙归大海。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许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吧?”
李瑛忍不住抬头仰望。
只见明黄色的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天策上将”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让人望之信心倍增,豪情万丈。
经过了一下午的行军,日落的时候,四万大军已经离开长安七十里路程。
当然,这不是这支队伍半天走的路,因为他们出发的渭城大营本身就距离长安三十多里路。
李瑛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北庭,当即传下命令:“天气转暖,道路平坦,全军再夜行一个时辰,方可扎营。”
于是,在填饱了肚子之后,四万大军继续摸黑赶路。
若是从天空中俯瞰,便能看到这支四五万人的队伍在驿道上绵延了四五里路,纷纷点亮的火把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震耳欲聋的脚步和马蹄踩踏的烟尘滚滚,遮天蔽月。
队伍打着火把向前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又走了大概十里左右,李瑛传令全军就地休整,等天亮后再向西进军。
“咱们朱雀军身为先锋,必须与后面的队伍拉开距离!”
身为先锋的南霁云并没有让朱雀军休息,继续摸黑赶路。
于是驿道上火龙的龙头逐渐与后面的大部队脱离,南霁云率领朱雀军又摸黑行军一个半时辰,走到凌晨十二点左右方才就地休整。
稍微休息了两个半时辰之后,南霁云亲自吹响进军的号角,担任先锋的朱雀军再次踏上了征程。
落后十五里左右的主力大军也在填饱肚子后,沐浴着春天的晨曦,踏上了西进的征程。
刚刚离开长安,这支队伍锐气正盛,再加上配备了足够的马匹与车辆,因此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