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京兆牧裴大人么,你这当朝二品大员,比宰相还要高一级,风风火火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前,裴元礼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御史中丞,咸宜公主打心底瞧不起自己这个姨夫。
现在,裴元礼被册封为京兆牧、韩国公,当朝二品,比李林甫、裴敦复还要高一级,这又让咸宜公主心里感到极为不舒服。
凭啥?
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就因为娶了自己的姨娘,跑跑腿、传个话,就被提拔成了当朝二品,这大唐王朝的官也太好当了吧?
“不好了、不好了!”
裴元礼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瞧不起自己,嘴里敷衍了一声,便径直来到武灵筠面前施礼。
“太后,不好了,李瑛的家眷都跑了,只剩下王氏独自在家。”
“跑了?”
武灵筠刚端起来的茶碗不小心溅了一身,“十王宅不是有监事院盯着么?怎么让人跑了,何时跑的?”
裴元礼道:“是昨天上午跑的,圣人前脚刚离开长安,颜杲卿就率领天策卫强闯十王宅,把李瑛的家眷强行带走了。”
“监事院的太监真是废物!”
李琦气的拍案怒斥,吩咐自己的心腹太监万小楼:“你马上亲自去一趟十王宅,把那个徐有贞给朕下狱,没用的东西!”
“奴婢遵旨!”
年龄刚过三旬,伺候了李琦五六年的万小楼抱着拂尘领命。
武灵筠恨恨的道:“天策卫一定是护送李瑛的家眷奔萧关反向去了,马上命邓文宪派遣一支骑兵追袭。就算追到萧关,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臣遵旨!”裴元礼抱拳领命。
李琦又道:“李瑛家眷趁乱潜逃,谋反之心昭然若揭,马上命金吾卫将唐王府抄了,把王氏下狱!”
“这个蠢女人,竟然没有跟着逃命?”
刚走到门槛的咸宜公主又折返回来,听听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大事,当听说王祎没有一块逃走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旁边的杨洄举手阻止道:“派人追袭薛氏是个正确的选择,至于抄了唐王府,还是再推迟几天吧!
我们若是动手在先,反而让李瑛有了反抗我们的理由,定会对天下人宣称他是被逼造反。
等裴宽从灵州回来之后,倘若李瑛抗旨不遵,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抄了唐王府,并把他所有的家产充公,将王氏下狱!”
武灵筠对杨洄的话表示赞成:“雍王言之有理,就按照你说的行事!”
“臣遵旨!”
裴元礼拱手领命,与万小楼一起离开了甘露殿。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裴元礼前脚刚离开,苏庆节就气急败坏的与张宝善闯进了甘露殿。
“这是又怎么了?”
武灵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们一个个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
苏庆节双手一拍大腿道:“太上皇他、他……”
“他死了?”
武灵筠与留下来看热闹的咸宜公主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唉……他跑了!”
苏庆节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的说道。
“跑了?”
这次不止是武灵筠母子了,就连杨洄与李琦也同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跑的?什么时候跑的?你手底下五千多人,连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都看不住?”
苏庆节无奈的道:“臣也是刚刚收到信息,就在凌晨的时候,一支上万人的队伍袭击了华清宫,齐燮元与武破军抵挡不住,被他们救走了李隆基!”
“上万人的队伍?”
杨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的是何人部下?到底是左右骁卫、还是左右威卫、亦或是左右武卫?”
“都不是,是一支边军,臣猜测是李瑛的部下。”
苏庆节早就编造好了谎言,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中李瑛诡计了!”
杨洄气的跺脚大骂,“他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秘密派人潜入长安附近,趁乱把李隆基劫走了!”
“这该如何是好?”
武灵筠和李琦顿时慌了神,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杨洄。
杨洄略作思忖,当机立断:“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李隆基是从河间郡王的手里逃走的,那就得有劳郡王把人抓回来。
你马上派一支骑兵赶往萧关,堵住从关中去塞外的道路,再派人围剿李瑛的这支队伍,务必将李隆基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庆节为难的道:“从长安到萧关不过八百里路,骑兵快马加鞭,三日可到。但李隆基老奸巨猾,不一定会去灵州,他有可能去洛阳,或者顺着黄河北上,去太原或者河北。”
“不管李隆基去了哪里,你都要把人给朕抓回来!”
李琦气急败坏的怒斥,“枉费了朕封你为王,居然让李隆基跑了,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如果抓不到李隆基,你就不要回来见朕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臣遵旨!”
苏庆节也知道这件事没法交代,只能暂时先这样说,推卸一下自己的责任。
杨洄叮嘱道:“对了,李隆基逃走的消息千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