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京军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萧关城墙上也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城内的一万两千守军悉数登城,据险死守。
面对着京军凶猛的攻势,四千多弓箭手利用位置优势,居高临下的俯射,用强弓硬弩杀伤冲锋的盾兵。
只听得六盘山下杀声震天,人喊马嘶,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不绝。
在阵亡了一千余人之后,冒死冲锋的盾兵逼近了萧关城下,将一架架高耸的云梯搭在城墙上,把盾牌举在头顶,奋不顾身的攀登。
“他娘的!”
雷万春把一块重达上百斤的大石头举过头顶,照着叛军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惨叫声响起。
这云梯上面的四五名京军被巨大的石头砸中,顿时像下锅的饺子一般从云梯上坠落下去,要么手脚摔断,要么当场气绝。
“给我倒!”
雷万春摸起一支提前准备好的撑木,将一头插进云梯与城墙的缝隙之中,奋力撬动,“砰”的一声便将云梯掀翻。
经过两个时辰的鏖战,守军用阵亡三百人的代价,成功的击退了京军的第一波攻势。
而冒死强攻的京军则阵亡两千五百余人,遍地都是中箭或者被滚石擂木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二波,继续强攻!”
苏庆节亲自催马出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刚刚填饱肚子的京军摸起盾牌,扛着云梯,踩着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再次发起了强攻。
京军这次的攻势依然分成四队,每队增加到四千人,依旧是盾牌手开道,弓箭手在后面掩护,投石车在最后方虚张声势。
苏庆节吃定了城内兵力不足,决心用车轮战拖垮对方。
“杀啊!”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再次响彻山谷,潮水一般的京军席卷而来,再次向萧关发起强攻。
仆固怀恩与雷万春亲自督战,指挥守军奋力死守,用箭矢、滚石、擂木杀伤对手。
又是两个时辰的残酷厮杀,城墙上下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这波攻势完毕,京军再次陈尸三千,而守军也付出了阵亡四百的代价。
其中,阵亡的百分之六十都是新兵,另外百分之三十是缺少守城经验的突厥人。
这些人不会利用墙垛掩护自己,要么被井阑上的弓箭手射死,要么被投石车投掷的石头击中。
虽然击退了京军的第二波攻势,但大部分守军已经饥肠辘辘,嗓子几乎干渴的要冒火。
从清晨鏖战到午后,大部分将士滴水未进,又累又饿,人困马乏。
仆固怀恩传下命令,留三分之二守城,三分之一下去吃饭喝水,所有人轮流填饱肚子。
“我军伤亡多少了?”
苏庆节立于帅旗之下,密切的关注战事。
经过军吏统计,很快把数字报上来:“启禀郡王,我军目前折损五千四百余人,阵亡校尉两人,别将一人,都尉一人。”
“继续给本王强攻,我看仆固怀恩能撑多久!”
苏庆节令旗一挥,命令休息了半天的第一波将士搭配一万生力军,发动第三轮强攻。
日薄西山,晚霞夕照,景色美不胜收。
但在陇山的北段,这片叫做六盘山的脚下,却是尸横遍野,硝烟弥漫,北风中裹挟着血腥的味道,弥漫数十里,久久不绝。
“咚咚咚……”
昂扬的鼓声再次响起,两万京军举着兵器,呐喊咆哮着,再次涌向萧关。
“杀啊,攻破萧关,活捉李瑛!”
“杀敌一人,赏金一两;斩将一人,赐田百亩!”
“斩杀仆固怀恩者封侯爵,给我冲!”
在将军们的督战与悬赏下,两万京军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势。
在萧关两侧把守山谷的颜季明与袁履谦看到京军的攻势愈来愈凶猛,各自皱起了眉头。
最要命的是,经过一天的鏖战下来,守军正在吃饭,城墙上此刻只有不到八千人据守,而叛军这次却一下子投入了两万多兵力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势。
感觉山坡暂时没有危险,颜季明派遣自己的副将率领一千人增援萧关,而袁履谦更是抽调了一半。
山坡与关墙相连,可以很轻松的攀登上城墙,增援的守军很快投入了战斗,用弓箭和擂木、滚石阻挡叛军的进攻。
看到两侧的守军回来增援,仆固怀恩大怒,把领兵的副将一阵臭骂。
“混账,谁让你们回来增援的?回去问问颜季明、袁履谦是不是活腻了,想让老子砍了他们?
今天才是叛军的第一次总攻,难道老子就顶不住了?
赶紧给我滚回去,若是被叛军摸上山坡,咱们都得完!”
这两名副将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能各自引兵退回山坡。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两处山坡脚下就各自出现了数千精兵强攻,两军拼死激战,京军在两侧各自丢下千余具尸体撤回了本阵。
“狗日的铁勒贼子,真是冷静!”
苏庆节气的破口大骂,没想到李光弼献上的“明攻城墙,偷渡山坡”的计划再次失败。
李光弼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