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也有同感:“可不是?这世道,辛苦一年,也就只能赚个辛苦钱,能赚一千多两都不错了,侯爷的好几个铺子都入不敷出呢。”
王源又挑了挑眉,这艰难的,活该!
自己好心想给他支个招,居然敢动手掐人?
“钱被支走了,那账本呢?不会账本也被拿走了吧?”
掌柜的摇头:“那倒没有,公子稍等,小人所有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断不会有错,公子一看就知。”
转眼,掌柜的取来了账本,王源翻看看了一眼,玛德,这能不气?
自己四天前出门,前脚离府,后脚东西就被送到了这里!御赐的,皇后赏的所有布匹都在这里了。
王源都怀疑这店里是不是都没钱进货了,摆的全是自己的东西?
王源一行行看过去,果然好卖,一匹淡紫的古香缎五千五百两,一匹浅蓝软烟罗三千两……
王源看着一个个数字眼睛发花脑袋发胀,“啪”!
狠狠把账册拍在了案几上:“你现在就跟我回侯府,咱们会会这个何军师是何方神圣?敢从本公子手里坑钱,是不是不知道血本无归怎么个写法?”
掌柜的看着被王源一掌拍下去,桌子腿裂了条缝,一双眼里全是佩服道:“好,小人早就想看何军师吃瓜落了,今日一定擦亮眼睛好好看,公子威武!小人帮忙把账册拿着?”
王源斜眼,点了点头,这都是什么人?
“等着吧,保存好账册,好好卖,剩下的钱若还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提走了,你的头也就不用留着了。”
说完起身缓步出去,看了眼靠墙打盹的阿七,也明白过来自己犯蠢了。
“书砚,公子我的赏赐里除了布料还有些什么?”
“当然是宝石呀!东珠一斛,珍珠一斛,一箱子头饰玉佩,两箱子珠宝玉器,还有西疆三皇子送来的两箱子宝石金器。不行,赶紧回府,小的要赶紧看紧了。”
王源:“哼,迟了!若公子我所料不错,一个都没了。阿七,带路吧,侯府里的银楼或是首饰铺子在哪里?”
王源带着低气压又逛了趟宝丰银楼,银楼很大,客人来来往往的,自己的宝石、东珠、珍珠、金器一个个都陈列着,还都标着让王源咂舌的高价,然而和绸缎庄一样,只有账目,没有银钱。
王源想着自己好像还得了些燕窝和茶叶可千万还在,燕窝呀,在现代也就偶尔买上一两碗尝尝,囫囵吞枣的也看不出了效果来,还想着来古代了,终于有了按斤计量的好燕窝,咋也得每日熬上好好吃上一吃。
还有茶叶,自己都还不知道是个啥茶呢,喝了几个月的白开水和茶叶沫子,好不容易得了御赐的茶叶,千万别还没闻到香气就被人偷着卖了。
王源咬牙切齿地回到威远侯府,径直往圣贤居走去,自己存放赏赐的屋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小盘百两黄金和一大盘千两白银,剩下的都没了……
就算提前想到了,可看到这光秃秃地屋子,王源的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除了金银什么都不给自己留呀!
“公子,这是什么?”
书砚转了一圈,收了几张纸条回来,王源接过来一看,双眼发晕:“借条:兹以威远侯姬无良之名,借公子绸缎三车,分别是古香缎两匹……立字人:何儒华。”
“借条:兹以威远侯姬无良之名,借公子珠宝如下,东珠一斛,珍珠一斛……立字人:何儒华。”
“借条:兹以威远侯姬无良之名,借公子宝石金器两箱,内有红宝石五十颗,蓝宝石三十颗,猫眼石……立字人:何儒华。”
“借条:兹以威远侯姬无良之名,借公子上品血燕一斤,明前贡茶龙井半斤、银针白毫四两……紫砂壶一套,立字人:何儒华。”
王源看得目赤肿痛,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这是强借!谁同意他借了??
呼哧,呼哧……
感情是御赐的金锭子和银锭子上若是没有内务府的印记,八成也是保不住的。
这威远侯府从上到下就是一帮子强盗!!
姬无良抢了太后赐的令牌,好歹不能吃不能喝的,好歹威远侯还与自己有几分交情,可这什么何儒华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效仿姬无良?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上到下就没个好的!
闷闷灌下一口茶,满口的茶叶,被王源咬的满嘴都是苦涩,异常的苦。感情自己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的赏赐还跟自己不亲?
随随便便就跟人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满屋子的东西自己一个都没取呢就都长腿跑了……
“好在公子有先见之明,将御赐的几本书和笔墨纸砚收起来了,以后好东西还得公子收藏才行,小的没地方藏,全被抢了。又告不了官,这闷亏吃的小的心肝脾肺哪哪都疼。”
“要不公子,咱们不住在这威远侯府了,咱有自己的地盘了,就算没有,咱有的是银子,买个小院子都行,何必受着窝囊气?”
王源一脸灰败地靠在圈椅里,双眼望着屋顶,内心挣扎着,对这些东西自己好像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看重,但被如此欺辱对待,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若好生跟